只是没想到,郑君杰居然背着她打算将她爷爷留下的那片庄园卖掉。
他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因为他始终甩不开良心的包袱。
他逼着郑君杰跟她离了婚,又闪电的娶了她,原以为只是一份责任,一份心安,可是他也弄不明白夜里搂着她在怀里睡觉,为什么竟会那么的踏实。
在跟苏言溪分开后的那六年他没有一个晚上睡踏实过,甚至不抱着那只送苏言溪的熊他都睡不着。
只是现在都不一样了,他有她了。
“云开。”他温热的大手捧起云开微凉的脸,轻轻地摩挲了几下,“我最后一次郑重地告诉你,我不会跟你离婚,你也趁早打消离婚的念头,除非……”你将来有一天真的爱上了别的男人,若是真的要离婚,我不勉强。
云开原本在听着他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心里涌起了一阵喜悦,一颗心都有些飘飘然起来,可是却在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从空中摔落!
“除,除非什么?”
心猛然揪住,到底还是不会像他之前说的那样,结了婚就不会离婚,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算了,不说这事了,我有些饿了,现在什么时间了?你吃饭了没有?我们去吃饭吧。”
终究还是选择做个蜗牛,云开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一番,同时却又在问自己,到底看上了这个男人的什么好?
暗自叹了口气,她挣开萧寒的束缚,站在地上,望着远处深吸了一口气,“萧寒,今天是什么天?天上有星星吗?”
萧寒看她一眼,然后抬头望着夜空,今夜月朗星稀。
他问她:“你喜欢星星?”
“小时候听老人们说,如果亲人去世了就会化成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云开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抬头看着天空,眼中漆黑一片,可她仍旧努力地睁大眼睛,渴望可以看到那两颗最闪最亮的星星。
如她跟他所说的那样,在这世界上她没有亲人了,真正的,孤零零的一个人。
海边的夜,有些凉,一阵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抬起手抱着自己的手臂,缩了下脖子。
“真的很羡慕你,虽然你的父母也不在了,可你还有爷爷,有妹妹,这是什么都割不断的血缘至亲,爱情是什么?亲情是什么?在现实的面前,都经不起考验。我最近总是在想,如果那天车祸我的眼睛没有看不到,我的人生是不是就不会过成现在这样?”云开自嘲地笑了一声,眼中有泪滚出来。
如果没有失明,她就不会受制于人,至少不会像现在,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连那个跟自己的名字写在一起在法律上是自己丈夫的男人都没见过,连逃都不能。
萧寒的脸色很不好,看着她的眼泪划过那张苍白的脸落下,听着她对现在生活不满的控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以前的萧寒也被情感牵绊过,但是却从来都不是他思想的主宰,他是个事业高于一切的男人,可是如今,有些东西正在发生着改变,在他毫无知觉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变化的过程,就像化学反应,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反应后的结果了。
在商场上,他是个杀伐决断的人,对待感情也是一样,他跟苏言溪的分开决绝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在对待云开这件事上,他却一直都犹犹豫豫的。
他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态,难道真的只是责任?补偿?愧疚?
他不清楚,只是知道他想将她据为己有,即便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他也绝对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一个男人,他无法想象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样子,他会忍不住砍人。
闭了下眼睛,他站起身,拭去云开脸上的泪,将她圈在怀里,“好好的,怎么如此伤感?你不是还有我?我是你男人,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即便现在不是亲人,早晚也是,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跟孩子,孩子跟我,是什么也割不断的血缘至亲,那么我跟你也是一样的。”
顿了顿,萧寒望着漆黑的夜轻叹了口气,“云开,我比你大了那么多,无论是对待感情还是婚姻我都是十分慎重的,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跟苏言溪复合,跟你离婚,婚姻于我,这辈子一次就够了,但是你也不要期望我会爱上你,也许在一起久了将来有一天会,但至少现在不会。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安心,那就赶紧给我生个儿子,这样有了儿子这座靠山,谁也抢不走你萧太太的位置了,所以啊……”
他的手从她的衣服里伸进去,捏了捏她的腹部,“争点气,这里要赶紧鼓起来。这段时间我们都会住在这里,厨师是我专门请来给你调养身体的,你太瘦了,这样不容易怀孕,还有,你要调整好心情,我可不想到时候我儿子生下来像个忧郁王子。”
“扑哧--”
云开被“忧郁王子”这四个字给逗笑了,很难想象一个熊孩子忧郁是什么样子。
萧寒板着脸,捏了捏她的鼻尖,“你认真点,我是很严肃的在跟你谈论孩子的事情。”
云开收了笑,一本正经地,“是,萧先生,您老继续,我洗耳恭听。”可是抿着的那两片唇瓣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弯起成最美的弧度,笑从嘴角荡漾开。
结婚三个月,这是他第一次一次性跟她说这么多话,虽称不上温情,但语调却一直都是温柔的。
“好了,想笑就笑吧,憋着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