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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船连坊上,四大行首的表演都完成了,也该主席上的评委们选花魁了。
连坊上的众人以富弼地位最尊,自然要富相公先发表意见,众人才好在发表。但富相公却非要请德高望重朱文礼老教授先说,朱老推辞不过,只得先开口。
朱老抚须微笑道:“观柳行首那支久已失传的‘白紵舞’,歌舞双绝,令人顿觉惊艳。但叶行首这首《水调歌头》的词曲,却妙至毫巅,再配上叶行首绝美的歌喉,超凡脱俗、独具一格又与词曲相呼应的妙舞,真是绝美。此生得见,死而无憾矣。老朽不得不收回刚才说过的今晚花魁必是柳行首的话,柳行首奇舞虽然是绝妙,但叶行首词与舞更佳,以老朽愚见,今晚花魁当属叶行首。”
朱老在绮韵和兰芷表演评价时都是俨然风|流老鬼般调侃,在评论柳飘飘和叶亦菡时,却是郑重其事,且称呼其行首,而不直呼其名,可见他对二女的尊重。
大宋最为注重诗词才艺,有不凡艺业的人,不管是文人还是优妓,都会得到人们最大程度的尊重。柳飘飘和叶亦菡的表演,显然已经深深的打动了朱老,所以朱老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
朱文礼老教授教化青州三十余年,桃李满青州,朱老的话在青州士林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正首位上的富弼,听了朱老的话,也微笑道:“富某游仕青州,逢此盛会,得见白紵奇舞,又得聆听此等绝妙词作,真是三生有幸啊。不过‘白紵舞’虽佳,但总是前人创作的。而这曲《水调歌头》却是新作,加之叶行首为之所配的清雅悠扬的洞箫曲子和独具一格的新舞,当得绝妙二字,今晚着实让人不虚此行。富某的意见和朱老一致,都认为叶行首当得今晚花魁。”
吴通判自是紧跟寇准意见,附和道:“叶行首的词曲绝妙,歌舞相配,真是魅力无穷。下官也同意富相公和朱老的意见,今晚花魁当属叶行首。”
主席上的其他众人也都附和,都道今晚花魁非叶亦菡莫属。
六船连坊上的评委们的意见相同,都一致认为今晚的花魁应是云竹姑娘。
一时评委的意见便传遍连坊,也自有连坊上一些下人划着小船去各个画舫上去通报。其实不用去告知,众人在看过那首绝妙的《明月几时有》的歌舞表演后也都明白,今晚的花魁必将是属于叶亦菡姑娘的。
一旁小南国画舫上,柳飘飘看完叶亦菡的表演后,也认为今晚的花魁必是非叶亦菡莫属了。
柳飘飘不禁有些失落。她本以为自己得到这支失传的奇舞,又得苏跃飞赠佳词,必然可以夺得花魁的,但如今与叶亦菡这应情又应景的《明月几时有》歌舞表演想比,终归还是棋差一招,落了下风。
同样失落的还有苏跃飞,自己的词本来算的今晚最佳之作,但先是被柳飘飘把自己的词安排在“白紵舞”之后,已经让他的词作失了几分神采,而叶亦菡的这首《明月几时有》一出,自己的词简直不值一提。苏跃飞本来就非大气度之人,今晚先是柳飘飘对自己隐瞒“白紵舞”,后来自己的词作又被这《明月几时有》衬得毫无光彩,不禁大为恼恨。
不过苏跃飞见柳飘飘在那落寞的模样,倒有些狠不下心去怨恨,况且柳飘飘得不了这个花魁,自己以后拿下柳飘飘的机会还会更大一些。
看着醉云楼画舫上在那仪态万方的答谢观众的叶亦菡,苏跃飞不由的一腔怨恨都转移到叶亦菡和她背后那个作词之人身上:怪不得叶亦菡这贱婢有恃无恐的拒绝自己,原来是背后有高人给他作词。
……
六船连坊上,众人仍在议论纷纷。
富弼侧着头问吴通判道:“吴别驾在青州为官已久,可知这首如此绝妙的《水调歌头》词作,是出自青州哪位才子之作?”
张通判道:“青州才子文才以苏跃飞为最,可是这首《水调歌头》明显比苏跃飞的那首《青玉案》要高出太多,下官在青州为官也有五年了,实不想不出青州还有哪个才子,能有如此高绝的才气,下官也很想一见。下官这就安排人去醉云楼画舫去问问叶行首。”
这时旁边一席上的益都县主簿赵景清,听到张通判喊人去问叶亦菡此词的作者,忙站起身来,恭声道:“富相公、张别驾,下官刚才去投绢花时,倒是问过叶行首此词的作者。据叶行首说,作此佳词的才子名叫钟浩,对其具体情况,叶行首也不太清楚。只说此子甚是年轻,自称是开小食铺子的。聚叶行首说:有一次她在小楼弹奏古筝,此子正巧在楼下听到,便作词相和。叶行首见其随意所做的一首词,便惊才艳艳,因此求他赐首词作,用于中秋表演,此子便留下这首词作,飘然而去。”
说着,赵主簿从袖中抽出一张上面写满小楷的薛涛笺,说道:“这首《一剪梅》也是此子所做,这首词正是那次他在叶行首小楼窗下,听叶行首弹奏古筝时随口所吟之词。”
富弼诸人看过此词,不禁赞叹不已,都道:此子文采斐然,所做之词俱是绝妙,才气横溢。
富弼抚须赞叹道:“此子文采斐然,却又默默无名,想是性情恬淡、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