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蒙大典在一片祥和友好的气氛中召开,在大典的开幕仪式上,山门总管事发表了各族和平修真共同进步的宣言,表达了山门对于九幽和平的美好期望。在典礼中,山门教务处长老对于当下弟子的修行总体情况作了详尽的汇报,对前几届弟子的修行进度做出了适度的批评,并鼓励新进弟子要不断进取,勇于创新,来年用饱满的精神状态和修炼热情给山门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在典礼中,梁长老指出,当下九幽修士的瓶颈在于不系统不完整的修炼方式,在上古先贤留下的古经尽数散佚的现今,山门弟子们要紧抓现有古经,打下坚实基础,更要开拓创新,走出适合自己的道。虽然现在九幽修真界遭遇了万年未有之重大阻碍,但是越是如此,山门弟子便更要迎头而上,用自己的拼搏和努力架成一道桥梁,带领数百万修真人共同踏入通往仙界的道路,用鲜血与汗水,织造属于九幽的辉煌!
沈东篱一脸严肃地盘坐蒲团之上,这梁长老的讲话技巧的确比较拙劣。相比于最开始出来主持典礼的矮胖总管事与长着长长白胡子的教务处长老,这梁长老手中握着一枚玉简,照本宣科,面上毫无表情,声音毫无感情,就连最后本该鼓舞弟子们勇敢下山历练的话语都说得冷冰冰,简直无法激起在场弟子的任何热血反应。
总而言之,这番给梁长老准备的讲话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了。
“姐姐,这梁长老是不是认识你呀?”正在想着别的事情,沈东篱的脑海中传来了沈明珠娇弱无辜的声音。
她这妹妹最是能够感受别人的情绪,现如今突然主动搭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
“并不,妹妹不如专心听课。”沈东篱眼上绑着鲛纱,遮去了大半张脸,就这么无悲无喜地盘坐广场,的确有些扎眼。她神识扫过,才知晓那梁长老已经看了自己许久。
梁阎王扫了眼殿下盘坐的众弟子,注意到了脱俗出尘的沈东篱。若是说这批弟子中能有谁配听他讲道,这个白衣弟子,算一个。
梁阎王扔出了一枚玉简,坠落在沈东篱面前:“请这位弟子出列。”
玉简坠落在外门大殿洁白无瑕的汉白玉地砖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沈东篱满脸黑线,真不知这梁阎王到底想做什么。
在外人看来她虽然眼盲,但耳朵还是好使的,总不至于假装未曾听到。
“对,没错,就是那位蒙眼弟子。”梁阎王从蒲团上站了起身,抽出腰间软剑。
“我梁某人,不善言辞,如今为你们蒙学,也说不出更多好听的话语,便用剑来说话。”
每年为新入门弟子蒙学,乃是为了聚集一下当年弟子,让他们心生一些集体归属感,而这讲授的内容,却不是太过重要。毕竟这蒙学典礼上还需要对弟子们的资质进行测量,这才是大典的重头戏。
原本他这般地位的长老,不过是来走个过场,念个稿子鼓舞一下士气便可退场,将典礼交给测量资质的管事们,然而这次梁无欢却是来了兴致。
这白衣弟子,心性实在是太好,竟让他起了惜才之心。剑修一途,体质固然重要,但是心性却是决定了这剑修能走到何种程度。
“不知长老唤我来此有何事相教。”众人的目光皆落到了沈东篱身上,放在旁的弟子身上,这些打量的目光着实有些招人厌烦,然而对沈东篱而言,她却是不太在意。
化神修士该有的心境,她虽忘了七七八八,却总还有底子在。虽说九幽修真走上了特色的实用主义道路,但是这等风骨气度还是需要坚持的。
梁辰实在是太过满意。
想不到这内门弟子中也能出这样的弟子。
“她可真是好运气。”沈明珠幽幽地看了眼走上大殿的沈东篱,心中有些怨恨。
她豢养的器灵却是不以为然:“这梁辰乃是彻头彻尾的剑修,你这姐姐身上带了把不错的剑,自然能够吸引到他。你又不走那条路,何必羡慕她人。”
“我就见不得她好,你懂什么?她这种生来就能看到光明大道的人,我最是讨厌!”
“同样作为女修,我比她资质高,容貌好,但是只因为我不是正经的沈家女,旁人便不拿我当回事。我就要抢她的机缘,夺她的造化,将她踩在脚底,才对得起我的上辈子!”
千索听得一阵沉默无语,他实在是搞不懂女人的心思,也看不透她们的想法,如今修炼的时间这样紧迫,她竟然还想着怎么给别人下绊子,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祖宗就不能老老实实的修炼?
凭她的资质,凭她的能力,她完全可以修为上盖过绝大多数在座弟子。唯有到了元婴境界,他才能带这位小祖宗去那个地方,可如今看来却是遥遥无期。
“哦。”器灵千索哦了一声,作为对沈明珠的抗议。
沈明珠却是冷笑了起来:“你或许是不知道,报仇才是我们这样的人的宿命。”
“哦。”千索依旧冷漠。他如今连哄都不愿意哄这个女人一声,只求不撕破脸皮,毕竟他如今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雷灵根来依附。想到这里,千索不得不一阵扼腕叹息。
他虽是器灵,在法器中温养了数千年才得以生出神识,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看尽了人间花开花落,又经历那一番撕心裂骨之事,这才有着与人别无二致的情感。
最重要的便是,他害怕消失。
千年之前他奔走呼号,用尽了全部积蓄和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