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哲被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许久方才沉声道:“他们大概是惧怕皇家密令吧”“皇家密令?那是什么?“祝艺菲来了兴趣,身子不禁向前倾了倾。“便是我父皇的皇令,被一个秘密组织所保护,而这个组织每朝每代只忠于皇上和皇命,他们之所以要杀我,便是因这惧怕这黄令现世吧”韩哲道。“那如你所说,把你杀了,辅佐新皇登基,那这个秘密组织岂不是掌控在了新皇手中,届时那所谓的皇令还不是手到擒来?”祝艺菲有些不解的问道。“这皇令,我也未见过,但是只要我在的一天,如果皇令现世,那必会天下归心,就算十五叔登上皇位,也必须禅让出来”韩哲疲倦的眸中闪过一缕寒芒。“那传位的圣旨也在他们手中?”“父皇若是被逼迫,定会将圣旨放入皇令之中,而他们截杀我时曾逼迫过我说出圣旨的下落,显然,他们认为这皇令已经到了我手中,这才急于杀我灭口”“原来如此,你这孩子,命也够苦的,好好的太子付抵不住,怎么乱跑出去治水?”祝艺菲摇摇头,叹道。“起先,我也未曾细想,如今倒是明白了”韩哲突然低下头,一拳砸在床板之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明白什么?”“这治水之意本就是我十五叔所出,原本派他去,可后来吴丞相连夜上奏,说十五叔早年救过我父皇,旧伤复发,不能外出,这才改成派我去,那时我父皇便已不大好了”韩哲道。“恩,如此,我也算明白个七七八八了,你放心,若能安度七劫,你必会有一番作为”祝艺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仙子,现在可否告知,你是因何要保我?”韩哲抬头望了望肩上那只白皙如玉的手,心头有些微动。“这个么,说起来,也算是你我的一段缘分,我现在帮你,是因为三年后要有求于你”“我如今不人不鬼,时刻命悬一线,却不知仙子要有何事能求到我这里”韩哲苦笑道。“哎,这个么,事情不到最后关头,不能太过悲观,放心,这三年,我会寸步不离跟在你左右,包你性命无忧”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祝艺菲忽然想起自己刚袖手旁观其被乱砍致死,忍不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韩哲点点头,见明月西斜,似已三更之深,又瞧了瞧屋内只有一张床榻,嘴唇蠕动了许久方才道:“姑娘,外边风寒,若是不嫌弃......”“得,我不睡床,一张桌子便好,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祝艺菲瞧着他突然面红耳赤的模样微微一笑,便转身盘坐在桌子上,双手捻指入定,调息吐纳起来。韩哲侧身躺下,眯着眼,露出一条细缝,一瞬不瞬的盯着白衣女子,越瞧越觉得心跳的厉害。第二天一早,二人继续赶路,依旧是骑着树叶化成的骏马,飞奔驰骋,只是日到午时,吃了点野果子,便继续赶路。天色将晚,总算路过一处小镇,祝艺菲还要驱马前行,韩哲急忙拉住她的一截裙摆大声喊道“姑娘,还是歇息一下吧”收了法术,见他面色果然不太好,便笑道:“你是想住客栈了?”韩哲喘着粗气,擦着汗,点点头,疲倦的指了指那镇子敞开着的城门,许多外出的百姓正在排队,守卫的官兵比寻常的城镇多了数倍,正在对入城的人一一盘查。“你就不怕被抓?”瞧着他的模样,祝艺菲挑了挑眉问道。“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么”韩哲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缓了许久又道“那个,仙子,你不是会法术么,给我换个模样,咱们混进去应该不成问题”“嗬,你小子还挺聪明,既然你不怕,那我们今晚就住客栈,跟我来”祝艺菲说着迈步上前,转身的同时,摊开手掌在他脸上轻轻摸了摸,登时羞的韩哲脖子根都红了起来。默默的跟在白衣女子身后,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了抚她刚刚抚过的地方,还未来的及想入非非,发现自己的手居然瞬间变得苍老起来,晓得原来刚才是对他使用了法术。顺利进了城中,寻了一家宿店,吃饱喝足后,便要了一间上房,晚上韩哲在屏风后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对着正在饮茶的祝艺菲羞涩的道:“那个,姑娘,你今晚,还要睡桌子?”“当然不”祝艺菲漫不经心的答道。“那个,那.....”韩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晓得她非同凡人,但毕竟男未婚女未嫁,世俗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左右想表达的言语还是有几分为难。“没事,我活了千八百岁了,什么没见过,甭说你脱了衣服,就算你穿着衣服,只要我稍一动意念,就能透视个彻底,该如何如何就行,当我不存在”祝艺菲言罢,径直走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便闭了眼睛。韩哲面红耳赤的沐浴完了,转身出了屏风时,见到女子已经睡在床上,无可奈何的只能熄了灯,趴在桌子上小憩。兴许是白日里奔波太过疲倦,这不舒服的姿势竟然丝毫不妨碍,将将一个点头,便沉入了睡梦中。恍惚间听到窗子咯吱一声被推开,冷冷的夜风吹入裸露的脖颈,引起一阵寒颤,韩哲忍不住想将身上的衣服紧一紧,两只交叉的手臂摸了许久,猛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着寸缕,非但如此,此时此刻,瞪大了双眼瞧着四周,竟是在一处荷塘之中。十里春风杨柳岸,莲香扑鼻,韩哲闭了闭眼,摇晃了两下头,再次睁开,发现依旧是如此陌生的景色,而此刻的他正仰躺在一片巨大的荷叶上,头顶上粉红色的莲瓣滴滴答答的水珠,落在他的鼻尖上,晶莹剔透,芬芳四溢。“这是,我不是,在客栈里么?”韩哲正摸不着头脑,耳畔突然响起了细微的水声,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