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古兰醒来时,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章耀和鹿骞等人,四周一片黑暗,暗到她以为自己还没有睁开眼。长发微微一甩,双眸瞬间射出两道粉色光柱,只见四处浊气浓若瘴雾,不远处便是一块巨大的沼泽之地,成群结队的蝙蝠自幽暗深邃的红树林中飞出,扑啦啦的声音响在耳畔,好似来自一股奇妙的危险感的挑衅。“你醒了?”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赵古兰周身一冷,急忙站起身来,望着沼泽地那的向飘过来的一团黑气,戒备的皱了皱眉。“不用怕,是我”黑气飘到近前,缓缓露出一颗硕大的狐头,一双血目在黑暗中发出极为诡异的光泽,比之寻常更添了一丝威严和邪恶。“书墨大人”赵古兰曾见过他一面,知道他与祝艺菲的关系十分密切,是以说话的语气也带了几分尊重。“艺菲说让我将你们送到凡间,可惜凡间现已被魔族侵占的差不多了,所以带你们来到这里”书墨的声音十分低沉,缥缈的回音响彻在四周,令赵古兰觉得手指愈发冰寒起来。“我要去找仙子,她会有危险的”赵古兰呆呆的说道。“你老实待在这里,若不是你们,她也不会被害成这个样子”书墨声音越发冰冷,几乎不待一丝感情。“这是哪里,我要回临仙界去找艺菲,她到底怎么样了”情不自禁,声音便哽咽了下来,赵古兰双目落泪,心痛难耐,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却晓得并不是好事。“她已经死了,所以,你们寻不到了”书墨的声音低低的,好似水滴在敲打着光秃秃的岩石一般。“不会的,求求你,待我去临仙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够了,别逼我杀了你们”书墨突然大声吼道,巨大的狐头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寒光凛凛的利齿,就在赵古兰的眼前不足半尺的距离,一双血目恨恨的睁大,似乎满含毁灭之意“艺菲的事不用你们担心,这里曾经是渡仙界,只不过已成了魔界的统辖之地,我带你们来这里,是因为这乌头之沼十分安全,安全到来魔物都不敢涉足”“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种地方,你不是仙子的朋友么?”赵古兰额头见汗,惊吓的跌坐在地,难怪她瞧着此地浊气如雾一般,竟是上古时期修者们的坟地。“朋友?她是我的妻子,你们害死了她,我当然也不会放过你们,不过,我是不会亲手杀了你们的,而是要你们慢慢尝受折磨的滋味,生不如死”书墨说着十条狐尾乍现,将赵古兰捉到跟前,一爪将额间那块古怪的血红色法印摘下,按在了赵古兰的胸口。“这是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赵古兰被狐尾松开,狠狠跌落在泥沼之中,一股寒意自胸口蔓延开来,瞬间流串奇经八脉,连带着一股十分奇怪的疼痛,几乎像是自己在被一点点绞碎般。“不过是一个束鬼令罢了,我的法力已经恢复差不多了,这束鬼令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就送给你好好感受一下被力量撑破身体的折磨吧,还有,我要走了,就不用送了,哈哈哈啊哈”书墨言罢化成一团黑气消失在乌头沼上空,唯有那怪异的笑声久久回荡不停。赵古兰忍痛爬出泥潭,闭了闭眼,晕了过去。书墨站在麒麟山上,望着麒麟宗大殿上方的那团滚滚流动的魔息,剑眉深锁,不知在想着什么。身后一个白衣女弟子上前叫到“叶师兄,你在这里看什么?大长老正在叫我们”“知道了,你先去吧”书墨漫不经心的回道。“哦”白衣女弟子有些尴尬的离开了,书墨瞧了瞧不远处那正瞧着唤钟的弟子,一个转身跃下麒麟山,向着宗门后山而去。再次踏入坤冢之内,望着那即将破开的阵法,双肩微微一颤,背后显出一条黑毛长尾,如探囊取物般,伸入那坤冢之上的修者元婴天眼之中,摘下一颗墨绿色的珠子来,正是在蛇宫内利用灵方儿盗取的元琿珠。“艺菲,为了你,什么大计都可以缓一缓,我一定会救你”书墨将元琿珠放入袖内,看着一道道元婴之眼的光束再次投下,封魔大阵缓缓启动,那坤冢之内的魔息也逐渐消失无踪。灵方儿被书墨押着放到了西域和北域交界之处,她始终被书墨困在他狐尾之中,既不敢喊叫也不敢挣扎,因为只要书墨稍有不满,她便会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天还未亮,蛇家的小妖仙便发现了晕倒在悬河上一块峭立的石碑上的灵方儿,同一时间,三清派的各宗门长老也纷至沓来,向来不睦的人修与妖修在悬河两岸相遇,彼此都未开口说话。书墨躲在石屋内,透过水帘倒垂的水帘向外张望,不由得冷笑一声。不多时,三清宗门长老与西域妖仙的长老在悬河上大打出手,两家所带的弟子也斗的你死我活,只见人头妖身纷纷自半空中跌入深渊之中,不过转瞬之间,便死伤无数。书墨在此守了七八日,见两方的仇怨越结越深,终于放下心来,来到玄冰床上,看着那枯朽的不成样子的尸身,伸出几条狐尾,小心的擦去两肩上的灰尘。“艺菲,我要去寻宝物救你,暂时不能陪你,怕他们寻到这里,只能将那野鸡弃了,相信你不会怨我的,对吧”书墨言罢,冰冷的狐脸裂开一丝暖笑,转身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是我内。此时,九重天上,太乙宫,嬅蓥殿内,百仙分列左右跪拜五帝,这是自太荒以来第一次五帝齐聚,整座大殿之上金龙绕顶,彩凤啼舞,瑶草琪花开满璇霄丹阙,四方天界各部星宿均列为其上,仙光叠波,瑞香靡靡,竟是难得一副壮阔之景。嬅蓥殿首座之上端坐太乙大帝君,左右两侧分别的东昭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