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婉婷见他信心十足,想要压上所有的七万筹码,最后一刻又鬼使神差地只压上一半,不免心虚地主动解释说:“陈烨,我留三万给你做火种,万一这把输了,我们还有翻本的机会。”
陈烨很领情地应道:“嗯,还是婉婷姐你想得周到。”
其他客人陆续下注结束,五家跟闲,三家赌庄,下注数额不等,多的一万,少的两千。
大妈下了两千,被让出位子来的那人嘲笑,她呸声说:“你个瓜娃子懂个屁!”
按规定,闲家必须先开牌,陈烨伸手随便翻开,一张和一张四,是零点,总共四点,不是太好,引来好一阵惋惜声。
看庄家牌的黑瘦子,正是刚才骂他和婉婷畜牲的人,这会儿捏着牌,又兴奋又激动地说:“哈哈,才四点,你们完蛋了吧,我随便来个五也吃你呀!”
陈烨不怒不笑地说道:“比四点小的还有三点呢,你慢慢搓,别太着急。”
黑瘦子用尽全身力气搓牌,半天搓出来一张三后,将牌卯劲一摔,继续搓剩下那张。
见他用上了吃奶的劲,迟迟没有翻牌,陈烨冷笑道:“算了,你别费劲了,我告诉你吧,你那是张10。”
啪的一声,黑瘦子扔出来一张10,低声骂道:“乌鸦嘴!”
荷官问道:“闲家要牌吗?”
“要”除了陈烨,所有买了闲的人异口同声。
陈烨刚抬起手,余婉婷吓得一把抱住说:“要牌敲桌子,可不能再举手了。”
“是啊,是啊,你之前已经错过一次了!”
听到他们善意的提醒,陈烨哭笑不得地说:“我这次是真的不要牌了,我四点比他三点大,让他要牌去好了。”
“不行啊!他除了7、8、9、0外,随便摸一张都能赢我们,不划算,我们必须得要。”大妈急得跳脚,两千也是钱,更何况身后那白眼狼还在说风凉话。
陈烨看着余婉婷。
余婉婷很是忐忑,毕竟眨眼工夫好几万的事情,但最后她还是松开了陈烨的手,给自己打气说:“嗯,我相信你!”
陈烨欣慰地笑了,抬手摆了摆说:“不要牌了!”
黑瘦子闻言顿时笑炸了,嘴里嘀咕着“傻鸟”,敲敲桌子要了张牌,然后又开始费劲巴拉地在那搓。
所有人的视线汇聚过去,台面上有将近三十万赌资,胜负全落在黑瘦子双手压着的那张牌上。
现场很静,大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余婉婷用力抓着陈烨的胳膊,紧张得脸色发白,娇躯不自控地轻微哆嗦。
陈烨等得不耐烦了,开声说道:“一张红桃8你折腾半天,赶紧扔出来呀!”
黑瘦子打个冷战,瘪瘪嘴像是想哭,慢慢翻出皱不拉几的红桃8,整个人瞬间恹掉了。
“喔哦”欢呼声响成一片,完全压过了输钱人的哀叹。
余婉婷拽着陈烨的胳膊,一个劲上下来回扯,高兴得跟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样,眉开眼笑、两眼晶亮,兴奋不已地喊:“太厉害了,陈烨,你太厉害了,我真是爱死你了,我爱死你了!”
说完还不过瘾,她干脆抱住陈烨的脑袋,狠命亲了好一阵,直到自己喘不过气来,才笑嘻嘻地帮他擦脸上的口红。
陈烨想要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架不住被余婉婷亲得犯迷糊,咯咯傻笑了好一会。
荷官在冒冷汗,不是因为陈烨赢了,也不是因为这一把输掉太多底仓筹码,而是陈烨连续两次说中了庄家还没翻出来的牌,一张10、一张8,甚至连花色也正确无误。
大部分人跟对赢了钱,气氛一时热烈高涨。
有心的,立刻跟位子上的人商量合注,虽然没有下注上限,不用为分注多少而争吵,但五人合注的规定,仍然是吵得不可开交。
有了刚才被白眼狼骂的教训,陈烨懒得去理会别的位置,径自将二十枚筹码往前推了推,对荷官说:“麻烦换两枚十万的。”
荷官未能从震惊中缓过来,从业近十年,他没遇到过这种事,便是出千,也绝不可能出到对方手上去。
木然地拿过筹码,荷官发现陈烨的目光中透出一丝玩味,猛然想起刚才他问有没有下注上限的事情,吓得手上一哆嗦,二十枚筹码掉在桌上噼里啪啦直响。
新的一局开始。
果不其然,陈烨拿起两枚十万的筹码压“闲”,嬉笑说道:“你们赌场的规定真是人性化,贵宾区没有下注上限这一条,简直太合我的胃口了。”
荷官尴尬地咧嘴笑笑,盼着耳麦里能传来总管的声音,指导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有了陈烨展现出来的神迹,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毫不犹豫地紧跟下“闲”。
胆子大的,压上全副身家
胆子小的,压一半或者大半
当然,也有自作聪明的,拽紧了筹码,免得受不住诱惑,被陈烨和赌场联合起来钓鱼。
他们也不想想自己才几个钱,哪家赌场会有这闲心来设局。
由于台上全部压闲胜,陈烨开牌六点后,荷官翻牌三点,要牌是个七,零点。
现场沸腾了!
所有人开始高呼“陈烨”的名字,不知谁率先扔了枚一千的筹码到陈烨面前,转眼间,几十枚筹码哗啦啦洒过来,搞得陈烨措手不及。
这一局,直接将赌台的筹码仓给打空了,荷官一边擦冷汗,一边通知总台要补筹,心里焦急地盼着有人能说话,能将自己拉出这个不可思议的赌局。
“一把输掉上百万,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