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三人过得都是小心翼翼,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有人落单。而林九龄,似乎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谷里仍然一片宁静。
几天下来,封戎与桃花不免有些放松,两人经常到处走动,玉冷溪却不敢轻敌。林九龄可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怕有埋伏,他也出谷探查过,谷外没有伏兵,一切如常。好像压根不担心他们会逃跑一样。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心里没有底。
封戎把桃花留在洞里,独自周围走动,观察哪里该设置什么样的陷阱。万一林九龄真的找来了,也好有备无患。
正想着,忽然听到背后骤破空声,伴着兵器的嗡鸣。长年与野兽搏斗,身体反应大大快于意识,想也没想地就地一滚,险险避开身后攻击。
待站定后,封戎才看清眼前是谁。凭着桃花的描述,他应该就是林九龄了。封戎全身蓄力,但却不急先出手,对方路数没弄清,先动手只会让自己居于劣势。
林九龄倒是意外封家后人怎会是这副样子,不修边幅就算了,但看他刚才躲开的样子,反应倒是极快,但却没有丝毫技巧,倒像是没练过武功一样。封家掌爪当年也是独树一帜,当年他只见过一两招,莫非,眼前的人在使诈,装做不会武功好让人轻敌?
林九龄咧嘴道:“在下林九龄,你可是姓封?”
封戎警惕地盯着林九龄道:“封戎。”
“哈哈哈,今日我大仇终于得报。姓封的,接招吧。”话音一落,右手便挥刀而上,眼神异常凶狠,双目也因兴奋而赤红。
封戎来不及疑惑对方说的为了报仇而来,苦于手中也无兵器,只能左右闪避。想要还手却是难如登天。
几招下来,林九龄已经断定封戎几乎不会武功,但竟也能避开他的招数,不得不说,这些来自封家的遗传。他手中有刀,而对方没有,占便宜,胜之不武什么的,他从来都不考虑。更何况,这人是杀他长兄的凶手后人,就算用尽手段,今天这仇,也必须了结。
心中主意已定,手下就更是干脆。招招都下杀手,务求一刀致命。可事实上,他越打越心浮气燥。林九龄最自负的就是刀法,也是因此在江湖闻名。可眼前的封戎看似笨拙无比,每每都是堪堪躲过刀风,初时还道运气不错,但打到现在,没伤到他一刀,甚至衣角也没划破一片,这绝对不是运气所致。
稳下心神,林九龄开始细细观察封戎的一举一动,越看,越惊奇。封戎不会武功,这点他能肯定,身法只有一分封家绝学的影子,更别提练过。但不管他出虚招实招,还是诱敌,封戎统统不管,只盯着能伤到他的一招闪避,仿佛能看透他有些招式就算不闪,也绝不会落到他身上一样。这才是他现在没能得手的原因所在。
而封戎却真的没有像林九龄想的那样深不可测,对方出招太快,他经常还没看清前面一招,后面一招就紧跟而至,以至于他只能勉强闪开。根本来不及想什么虚实,一切都只能凭本能。他心里明白,躲避不是办法,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没命了。
一个分神,林九龄的刀就突然出现在他头顶上,眼看就要劈下。封戎慌忙架起手臂格挡,就算挡下,一条右臂也是没了。
但林九龄想要的却不只是一条胳膊,他这一刀,岂是肉臂能阻?不管挡着什么,也必将砍下仇人头颅。
眼看刀刃就要劈到封戎手臂,背后却忽觉凉意,右手急急向后挥刀,叮地一声,扫开打向他的暗器。想到前两天后背中招,不由得怒从心头气,咬牙道:“又是你!”
玉冷溪来得及救下封戎,自己也觉得有些意外,但对着林九龄却挂着一脸假笑,道:“可不就是我么。”
林九龄啐了一口:“次次都是背后使阴的,要脸不要。”
这话说得玉冷溪哈哈大笑:“这会儿倒要脸了,前两天桃花的事先不提。你和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拼刀子,你这脸,不也挂得挺稳吗?跟你一比,我这暗器不管怎么打都能光明正大。”
林九龄自知嘴皮子上不是玉冷溪对手,但现在的情况对他有些不利,不管他先跟谁动手,都会被夹攻。最让人恼怒的是,这两人都不是他对手,可偏偏无论哪个,他也没办法短时间内放倒。一时间倒也想不出两全的好办法。
封戎见对方没再出招,也没有冒然发难。刚才惊险的一刀竟然让他冷静了不少,脑中不断回想林九龄先前的招式,思索破解之法。
见林九龄没动手,玉冷溪就更加不会没事找事,他的轻功,躲避防守是一流,先动手对他是大大的不利。
三人各自揣测,但没有十分把握时,又都不敢轻易出手,一时间竟然僵在当场,谷中又是寂静一片。
桃花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在她正对面的是林九龄,最先看到的也是他,所以这让她吃了一惊。正想大声呼救时,才看到封戎和玉冷溪分别站在林九龄的两边,似乎将他堵在正中,三人看似没动,但眼神都在对方身上不停观察。桃花知道,这时不管是谁稍稍抬一下手,一场厮杀就正式开始。
间接打破局面的,也正是桃花的出现。玉冷溪和封戎见到桃花出来,心中顿感不妙,怕前两天的事件再次上演。林九龄也确实是这样的想法,只要能报仇,下三滥也没什么要紧,反正这谷里的人都是要死的,谁也说不出去。
洞口离三人本就不过十步远,桃花又走出几步,林九龄只需用力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