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走,张商英又赶着来,似乎预感到自己的行为被人利用,险些把事情闹大,对此老张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打死他,他也不会给高方平道歉的,只是看着高方平的猪头像的时候有些尴尬,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干脆耸耸肩,陪高方平站着发呆。
高方平思考少顷后道:“张大人你叛变了啊,和蔡京藤元芳他们合谋对我进行整治迫害,你好好的说,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找叔夜相公理论一下?”
张商英道:“你勿要上纲上线,不要抓到机会就卖乖。总之事件起因,是从你恶劣的强盗行为开始时的,不依照规矩来,就把一切都至于了危险境地……”
高方平恨死了,妈的他现在仍旧要洗地,于是弯腰从地面拿起一块板砖来,恶狠狠的盯着他。
老张历来吃软不吃硬,便拉手袖道:“怎么你要打架吗?”
“大你弄错了,下官不敢以下犯上的。”高方平道。
“那么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在老夫面前提板砖,是容易引起误会的行为你不懂吗?”张商英听他不打架,便文绉绉的道。
噗——
高方平对着自己的脑门一板砖,便把额头砸破了。
张商英见他开启了自残模式,惊悚的道:“你莫不是疯了吧?”
“是的我已经疯掉了,我现在就这幅头破血流的样子进宫见官家去,就说是你联合藤元芳他们对我进行迫害。”高方平道。
张商英眼睛转了转,凑近搂着肩膀道:“本部原则上是支持你咬蔡京和藤元芳的,不过你发泼打滚的时候不提老夫的名字怎么样?”
“你用什么贿赂我?”高方平摸着下巴道。
“作为吏部,我不追究你私自进京的猫腻,明日你也不用来吏部大堂说告假的理由了。另外我知道以你的猥琐,你肯定抄写了匠作监资料的副本,我也不追究,成交不?”
“成交。”
“然而同时,要把你江南造船厂的部分大船数据对我匠作监开放共享?”张商英又道。
“可以的,但不能随意让你麾下的官僚泄露。”高方平道。
“废话。”张商英给他后脑勺一掌道,“你去拿资料都被老夫教做人了,换个人,人家还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呢!”
高方平捂着后脑勺道:“你再敢打我后脑勺,我就和你拼了!”
“行行行,你给老夫声音小些。”张商英凑近些低声道:“那个胡市乃是江南名士,此番竟是被你用不赦的罪名关入了刑部,你到底是不是疯了,想干嘛?这事在京城都大肆展开了议论了。”
“事情多大都无所谓。我治下的幺蛾子,我离任必须一波带走,不留给下一任,这是一个负责人的官员该做的事。”高方平忠心耿耿的样子道。
张商英不禁大怒,掐着他的脖子使劲摇晃:“老夫就知道你进京有幺蛾子,果然是,你江州官府欠了一屁股债,这都是你弄出来的,然而你现在竟然想撂挑子离任!”
“你骂什么骂。”高方平道,“你吏部是执行机构又不是决策机构,关于这事我会和叔夜相公、蔡相公讨论的。这事组织上……不是,朝廷它会有决定的,大人你不要添乱。“
张商英眯起眼睛道:“哦,这么说来,身为今科的主考官之一,关于时静杰李纲的事也不需要我张商英添乱了?”
高方平只得尴尬的道:“你不是这么小气的吧,以你在文坛的地位,不从学问上给予他们肯定,他们就很难被重用,会坏了我大宋战略的。相公你根本不懂战略,就不要冲大棋党。”
“我懂你个大头鬼,快些维持这幅造型滚进宫咬死藤元芳和蔡京。”张商英给他脑壳上一推手,推出去了……
高方平带着菊京和梁红英,马不停蹄的跑向了蔡京府邸,而不是皇城。吃饱撑了才会听张商英的呢,带着猪头像去找皇帝告状那并不值得同情,只会造成皇帝心目中“小高无能”的错觉啊。
张商英就是一个专门教人卖户口册的存在。
到了门口,蔡家的护卫见到早先这个趾高气扬的人此时是一副猪头,额头也破了,于是他们当即跑得不见人影。
高方平一路闯到了蔡京的书房,推开门进去就哭了起来道:“老相爷为我做主!”
蔡京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半张着嘴巴,看着这个不良少年的这幅造型。
许久后蔡京皱了一下眉头,神色古怪了起来,却竟是什么也不问,又低头开始看书。
“?”高方平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更不确定藤元芳那么干,到底是藤元芳的个人行为,还是蔡京的受意。
于是小高直接问道:“蔡相您干脆挑明了说,你是不是对我又打又压的试探?还想捏住我高家的一些小辫子,又或者是其他什么龌蹉心思、从而您想让我变成一个猪头?”
蔡京放下书本道:“贤侄想的太多啦。这当然不是老夫意思,当然事发的过程,要说老夫没听到传闻你肯定也不信。本相的确听说了,但藤元芳的面子需要照顾,国朝的机密也需要维护,既然是开封府的执法,你又想老夫如何做?”
高方平道:“这根本不是回答!”
“许多事情都不会有答案,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蔡京念着胡须道,“对此,老夫不会再解释了。如果你想知道答案,你走错了门。”
“好吧我知道不会有结果的,我其实只是路过,便顺便进来问问。”高方平尴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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