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早就做过调查,知道陆文也是主和派的一员,所以才敢直接来到临邑县。
而陆文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表现也在王二的意料之中,只见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幻莫测,可谓是喜、怒、惊相交,精彩万分。
过了好一会儿,陆文才胸口起伏不定,颇为急切地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事情的详细经过又是如何?关于此事可有什么证据?”
“要知道杨立可是圣上钦定的特等控元者,整个云国历史上就只有那么几个,你若是空口无凭说出的这番话,那就是大不敬之罪!”
王二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痕,一边痛苦地解释道:“小的是王承德的家仆,这次主子原本是和车明俊、诸葛皓轩、杨立四人一起,去追杀最近在清川县、临邑县一带的狼蛮人精英战士。”
“结果大家在成功得手之后,意外发现这伙狼蛮人当中竟然还有个狼王血脉的少头领。大人您也知道,这个少头领的实力虽然一般,但地位相当于蛮将,可以换得的军功可着实不小。”
“那杨立就是看中了这份头功,欲图一个人独占,只愿意分给咱们两个狼蛮精英战士的功劳。主子和车明俊、诸葛皓轩都气愤不过,不想答应这个分法,结果大家就吵了起来。”
陆文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眉头微微皱起,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在私底下争吵呢?此次行动出发之时,兵部早就明示过相关的规定。”
“若是能商量好,那就由学员自行商量,若是不行,那就回到县衙里,兵部会根据各自的陈述来作出公正的决断。他杨立若是真立下大功,朝廷难道还会克扣他的不成?”
王二听此,心里不由一阵暗自窃喜。
根据陆文的这个口风,可见其立场果然是站在杨立的敌对一面。
于是王二的心里就更没有顾虑了,语气也愈加悲痛起来:“大人所言极是,我们本来也是这个打算。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杨立居然在旁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骤然暴起发难,对我们几个突然下杀手!”
“车明俊和诸葛皓轩因为实力比较强,所以成了杨立的第一目标,一番打斗之后,相继惨死在他的手上。而我和主子自知实力差距较大,既不是他的对手,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就趁机带着我逃了出来。”
“陆大人,您可得替小的作主啊!”
王二说完这些,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痛之情,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你说什么?”
而陆文听后却是直接眼皮子吓得直跳,追问道:“车明俊和诸葛皓轩都已经死了?他们的尸体在哪儿?还有你的主子王承德呢?”
饶是已经为官十余载,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陆文,此时心中也不由得是激动不已。
现在整个主和派都为杨立的出现头疼不已,想方设法的降低他带来的影响。眼下杨立叛逆这件事情若是在他的主导下坐实了,那么在派系之中,对于他来说那可就是大功一件。
而他这两个问题也是着明确目的才问的,前者是确定“证据”是否确凿,后者则是要有一个强有力的活口来详细描述事情的经过,并作出指控。
面前的这个王二虽然说得清楚明白,但是他和杨立相比地位太低,若是作为指正之人,份量就太轻了。
王二对陆文的意思也是心知肚明,当即就引着他,来到了自己带回来的马车旁边。
马车停在驿馆的后院,在王二的特意嘱咐之下,已经有一堆卫兵严密地守在周围。旁人也都知晓此事非同小可,生怕沾惹上麻烦,没有人敢靠近这辆马车太近。
“大人,我家主子因为失血过多,目前还处于昏迷之中。”
王二走在前面,掀开了车厢上的幕帘,车明俊、诸葛皓轩两人的尸体,以及还昏迷不醒的王承德,便一下都出现在了陆文的眼前。
本来陆文心里还是惊喜之意居多,但看到车厢里的这一幕时,顿时大感头疼起来。
原来这份惊喜里不仅有“喜”,还带着天大的麻烦!
以陆文的经验,可以说是一下子就看了出来:车明俊和诸葛皓轩两人是被人割断了咽喉,是死于近身战,哪里像是控元者之间的战斗结果?
而且如果事实真如王二所说,是杨立突然出手要杀他们,王二区区一个仆从,又是怎么从他手里抢出三人逃出来的?
王二的主子明明受了重伤,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送到医馆中去治疗,多半也是防止消息走漏的缘故。
这事情,恐怕不简单啊!
想到这里,陆文不禁有些踌躇起来,在马车旁踱着步,斟酌着事情的利弊。
王二将陆文的表现瞧在眼里,立即明白他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也就再懒得装出悲痛的模样,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耐心等待答复。
王二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自己的仓促布置,能骗过所有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对方就会主动配合自己。
他就不信,眼前这位已经在七品的位置上熬了十多年,但功名利禄丝毫未减的陆文,会舍得放过这次青云直上的天赐良机!
果然,仅仅片刻之后,陆文便作出了最终决定。
他先是对王二客客气气地说道:“这位小兄弟,此事事关重大,最近几天还请你委屈一下,就跟你的主子王承德在这驿馆里歇息。我会立即派可信的大夫和侍女过来,任凭你们使唤,不过你们要记得,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