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雪在那边碎碎念,姚三被姚莽追的满大寨里飞跳,族中的老人各个摇着头退场,不看这场闹剧。
打斗的场面随着众人的消散也渐渐平息,姚天雪见状正想要趁着人群涌流四散而去,可是脚步好还没有跨迈出去,就被姚莽给喊了回去:
“天雪,你想到哪去啊,跟爹回屋好好聊聊。”
姚天雪猫着的腰瞬间一顿,灿灿的回头咧着嘴笑道:
“爹~~~~”
“哼!”
姚莽将皮鞭一收,大步的迈步出去:
“还不跟来!”
“是……”
姚天雪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跟着姚莽走了出去,还在大寨里逃窜的姚三看情景,朝姚天雪吐了个舌头做鬼脸,表示自己逃掉一难的欣喜,可是幸灾乐祸还没有结束,就听见已经走远的姚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老三,你罚跪,老大你看着他,不跪一个时辰不给饭!”
“是!”
姚一答应的干脆,全然没有担忧自家弟弟的感qíng_sè彩在里面,姚三瞬间就垮了,再也顾不得嘲笑姚天雪了,姚天雪见状刚想笑,就被走回来的姚莽给直接拽走了。只剩下姚三在罚跪,姚一板着脸的冷冰冰的看守。
姚天雪刚刚走进屋子里,就听见姚莽,大喝一声:
“跪下!”
姚天雪撇撇嘴,普通一声跪下了,双手拽着耳朵,满眼的不甘愿:
“爹~~”
姚莽看着姚天雪那副样子,真心的恨铁不成钢,他扔掉手里的鞭子,指着姚天雪责备道:
“你看看你看现在这个样子,还有没有一点女孩子样子了!”
姚天雪嘟着嘴,满不在乎的说:
“我怎么不是女孩子了。”
“你看看你那些话,哪里是个大家闺秀说的,那书是你看的吗?!”
看着死不悔改的姚天雪,姚莽无语言对,
“爹,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封建,我要做新时代的新女性!”
姚莽随手拿起一个砚台就要砸过去:
“我……”
想想又舍不得最终还是放下了:
“送你到了这些?!”
姚天雪一见自家老爹气的不轻,赶忙跪着爬过去,给姚莽顺气:
“爹,你别动气,我错了还不行嘛。”
姚莽看见自家可爱漂亮的女孩,其实本来也没气,只是担心而已,现在她这么一撒娇,顿时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满心的柔软,姚莽叹了口气,长满粗茧的大手不停的抚摸着姚天雪的发顶,叹息道:
“当年你娘还在的时候,爹就想有个像她一样温婉可爱的女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结果又……天雪,爹对不起你,可是你也别让爹担心,爹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啊,你是你娘留给我的念想啊……”
说着,说着,父女两就抱头哭泣起来,不过还可伤感一时,只听见寨子里的小兵前来报道,姚莽安抚了一下姚天雪便独自离开前往了议事厅。
姚天雪被独自留在房间里觉得无聊,想起那个无辜被自己牵连的三个,顿时良心发现,独自读厨房端了几盆菜前往寨子大厅,准备给还饿着独自的三个送点粮。
可是到那的时候,寨子大厅里空无一人,姚天雪试探着的呼喊两声也无人回应,心下疑惑,不一会听见远处传来窃窃私语的会话声,声音极其低沉,似乎是怕有人听到一样。
姚天雪寻音而去,只见莹莹灯火在屋子内恍惚着,议事厅里还传来不少的争论声,只见自己的父亲姚莽压低着嗓音说道:
“真的查清了?十六年前的事是他们做的?这可马虎不得,他们如今可是响彻整个南海港岛的有名富户。”
“查清楚了,那沈府是十六年前一夜之间暴富,然后才干起了这海上走货的生意,我问了港岛以前的老人,他们都说这沈家人子啊老爷子那辈可都是住的贫民窑的。”
这是二叔的声音,话音刚刚落下,姚莽稍有犹豫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件事一定要查好,不要伤及无辜,报仇也要找对主人,不然岳鑫一定会责怪我的……”
躲在门外的姚天雪拎着菜盘的手不住的哆嗦着,她紧闭而抽搐的心瞬间疼痛着,她慌忙而又慌乱的逃窜出去,独自一人躲在草堆里嘤嘤嘤的哭泣,犹如一只受伤独自****伤口的小狼。这一刻她突然下定一个决心,要替那个未曾见面,却时时让自己想念的母亲报仇,她要找到那个人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让她失去母亲。
年少时的念头总是单纯而又可笑的,等到再回首是否会嘲笑今日的自己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装作若无其事的姚天雪在第二日的天明果然发寨子里的人都准备了起来,她展开笑脸跑到父亲的房间里佯装不知的询问:
“父亲,你又要出去猎货啊?”
“嗯。”
忙着穿戴和准备行装姚莽没有注意到自家女儿的异动,随口答道。
“爹,你都好久不出海了,让大哥去不行吗?”
姚天雪继续探听着。
姚莽这才反应过来,笑着抚摸着姚天雪的头,打趣道:
“怎么,舍不得父亲走啊,这次出海事关重要,爹自然要走一趟,你哥他还不够成熟!”
姚天雪还要开口说什么,只见船上的人已经过来召唤父亲了,姚莽应承了一声,拍拍姚天雪的肩膀就走了。
姚天雪一个人咬着下唇,看着父亲的背影,心里默默的想:
“明明将七个哥哥都叫走了,还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