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御躺到床上,忙碌了一天,他也有些疲惫了。这次偷袭九重坡拿了个胜仗,虽则是偷袭的名头,听上去并不光彩,但给大凛国军士无形中鼓气不少,也算一个不小的收获。
九重坡失守的消息传到宁儒杭的耳中,他当即掌力震碎了一张上好的桌子。
“九重坡沦陷?把守那边的人呢?燕无涯是在九重坡吃屎去的吗?”这威怒声响彻整个大泱国军队,秦谦玉站在宁儒杭的身后,着实被他吓了一跳。
前来报信的小士兵为宁儒杭所慑,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是、是他们在夜里偷袭,燕将军他们,没、没来得及防备,也就……就没有抵抗之力……”
“没想到,陈远威那老家伙,也懂得了偷袭!好在九重坡上没有多少兵力,九千骑兵罢了。就算本将军失去了这九千骑兵,也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宁儒杭暗自握拳。
小士兵连忙附和道:“宁将军威武!宁将军威武!”
“对了,公孙震呢?三天了,依旧不见他的踪影。他可有说过他去做什么了吗?在军中无故消失,就是我能接纳他,军法也不容我开恩,这次,必须得惩罚他不可!”
小士兵摇摇头,诚实道:“回宁将军,小的不知公孙将军的下落。只知公孙将军连同他手中三千骑兵一起离开过军队,之后就再没有见到过。”
宁儒杭无奈地揉揉眉心,真是什么样的破事都能堆到一起来。
一直没有吭声的秦谦玉忽然发话:“将军,谦玉有一点十分不懂,陈远威一个老实人,是如何忽然转变了心意,没有和我们正面交手,而是选择偷袭九重坡?”
小士兵表示自己对这个问题的原因毫无所知。这次偷袭九重坡也是毫无预警,大凛国没有走漏一点风声,到底是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还是自己这边的歼细背叛了自己?
秦谦玉嘴角一抹冷笑,陈远威那么老实,怎么可能想到偷袭。这个点子,合该不是他的主意。
死去的九千骑兵,好说歹说,也是大泱国人,是和秦谦玉流着一条血脉的人。秦谦玉替这些死去的将士们默哀,同时也对闻人御更加憎恨了几分。不管是不是闻人御出的主意偷袭了九重坡,导致九千骑兵之死的源头,就是闻人御统治下的大凛国人军队。
第二日,姜一闲仍是早早地抵达演武场。看到和往常一样生龙活虎的闻人御,她的心里松了口气。今日的训练任务仍是闻人御新教授给大家的那套拳法,经过一些训练,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领悟出招式中的涵义,如此,才能在战场上耍得行云流水,出奇制胜。
大家昂首挺胸,充满了朝气。在闻人御的指领下,大凛国几百骑兵就剿灭了九重坡驻扎了九千骑兵,可谓以一敌十。胜利的消息传达到每个人的心里,都如同一声擂鼓,振奋人心。
所以才有了现在大家卖力的训练,闻人御的形象在他们的心中又高大了几分。
全军上下,唯一一个忧心忡忡的人是闻人御。受到大家的赞扬时,他没有丝毫的骄傲。
如果你被人偷袭了,你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闻人御觉得,如果是大泱国偷袭了大凛国,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还击回去。
对啊,正常的人,都会想到还击。大泱国人并非傻子,一定在筹备谋划着如何还击大凛国。
下了早训,到了午间休息的时候,闻人御请杨栾来将帐一趟。
杨栾静静候着闻人御要说的话,闻人御面色十分平静,周身却散发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不由得令杨栾为之一振!帝王家出生成长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这样的气质吧,他们与平民的身份不同,连气质都是不同的。
“军中的来信曾经被截过一段时间,也有不少消息走漏给了大泱国。最为重要的就是粮仓搬移一事。此次我们偷袭了九重坡,拿了一次干净利落的胜利,保不准大泱国会在不久的将来对我们实施报复。我军的戒备森严,要想偷袭,大抵是不可能了。但他们,会不会选择从粮仓下手,烧毁大凛国的粮食,让我们粮尽城空?”闻人御皱着眉头。
杨栾倒觉得闻人御的忧虑是多余的。“陛下,您忘了,咱们曾经伪造过一封军书,上面写了,粮仓又移回远处了呀。他们要报复,也只能是烧毁原来的那座空仓,对我们并无威胁。”
“兵不厌诈,就怕他们不信那封军书。毕竟它来得太突然了。所以我们要多做一些防范。”
杨栾垂眸思忖,闻人御所说的确实也有可能。万一大泱国并不按照正常的路子来,放火烧了真正的粮仓,那岂不是损失太惨重了……
“杨栾,你去把几位将军请来。”闻人御转眼望着沙盘,吩咐了一句。
杨栾领命而去。
陈远威,段信,赵默,万仰承,四位将军都来到闻人御的帐子里。有了九重坡的胜利,他们对闻人御的信任蹭蹭直上,他们巴不得闻人御多给军队里出一些点子。毕竟是一代明帝,闻人御的智力和策略,只可能比自己高,不可能比自己差呀。
“此次九重坡胜利得太顺利,所以,我很担心接下来大泱国会对我们进行报复。首先,要加强每一个死角,每一道防线的防护,其次,加紧军中将士的训练。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