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言不是没有想过千媛还活着的可能,只是如今乍然见到她,心里还是免不了激动的久久平息不了。
严谟一直站在沅言身边,陪她站着。
淮羽顿了顿,就走到了蒋潜的尸体旁边,刚要蹲下身去查看什么,远处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啧!不只我们有预谋,欧阳葛荣也有预谋,他早就布置好了人,一看情况不对劲就立马带人跑了。”蔺戈阳颇有些狼狈的从树上跃下,陆行跟在他的身后。
陆行没有说话,应该说他能说的都被蔺戈阳一个人说完了撄。
“这就是这家伙的真面目?果然是个假的。还好小爷谨慎。”蔺戈阳一落地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略一想就知道了这是那个所谓的蒋潜。
“这个你有什么关系?”沅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一下似乎已经将千媛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亦或是暂时压在了心底偿。
千媛还活着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要不是我谨慎,找你商议了,今天栽在这里的可就不是他了。”蔺戈阳又晃起了他那把金扇,脸上很是得意。
陆行显然是不愿与蔺戈阳为伍的,任由蔺戈阳在那里说着,他却绕过蔺戈阳走到了地上蒋潜的尸体旁边,蹲下身,开始仔细看了起来,在看到蒋潜胸口的致命伤时,顿了顿,用手直接撕开他的衣物,等终于看清了之后,眸光微闪,视线在周围扫过,很快发现了插在树干上的竹箭。
根本不用走过去细看,只是靠着尸体上熟悉的伤口,陆行心里已经了然,他曾和真正的蒋潜也就是千媛比过射箭,对于千媛的箭术他很熟悉,因为她的箭术总有一丝与别人不同的东西。
注意着陆行这边的除了淮羽还有严谟,在陆行去翻看伤口的时候,两人就对视了一眼,但很快又各自移开了,没有出声。
射箭的手法不同,造成的伤口也会有细微的差别,不只是陆行知道这一点,但凡会武的都会有一定了解。
而沅言还在和蔺戈阳斗嘴,根本没有注意到另一边三人,所以也不知道陆行已经知道了千媛还活着的事情。
“就算你不来找我商议,我也会去找陆行说这些事的。”沅言撇了撇嘴,有种要翻白眼的冲动。
那天在云阳酒楼里遇见这个蒋潜,几句对话,沅言就已经存了怀疑,后来蔺戈阳来找她,两个人就着这件事情就商议了今日的一切,就是为了弄明白蒋潜真假以及欧阳葛荣要做的事情。
“沅言……为什么不找我说?”一直看着陆行动作的淮羽突然将视线移向沅言,出声问了一句。
“诶?”
不只是蔺戈阳没明白他的意思,沅言初听的时候也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怔了怔之后才反应过来,淮羽的意思是,她和蔺戈阳说了这些,如果不跟蔺戈阳,也会选择陆行,所以他问,沅言为什么不选择跟他说。
沅言一时之间摸不准他问这句话的心思是什么,正想着要怎么回答,身侧的手就骤然被严谟握住,并捏了几下,带着些警告的意味。
沅言微侧头看向严谟,正对上他眸子里似笑非笑的神色,以及他无声张合了几下的嘴唇。
其他人不知有没有看到这些,反正沅言是看到了,她不但看到了,还看懂了严谟要说的意思。
只有两个字,“温池”。
那天两人的缠绵随着这两个字汹涌着冲入她的脑海,沅言飞快的偏开视线,不敢再去看他,可红的要滴血的耳垂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翻涌情绪。
“你们在说什么?”蔺戈阳突然凑近了沅言,微眯了眸子问道,视线不停的在沅言和严谟两人脸上来回扫动,仿佛两个人背着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沅言竟也生出一种心虚的感觉了,瞪着他,语气不好的凶道:“关你什么事?!”
可在别人看来反倒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了。
“我怎么惹你了?突然像只炸毛了的猫……”蔺戈阳被惊的往后退了几步气的说道。
沅言轻哼一声,不理他。
她怕再说下去,还真让蔺戈阳这厮发现些什么。
“时间还早,我们还能有时间打猎。”一直看着沅言变化的严谟这个时候终于舍得出声了,嗯……摄政王殿下是不会承认的,他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言言炸毛的模样的。
男人对于狩猎总有着或多或少的兴趣的,难得有机会,蔺戈阳也不想放过,当即就被严谟的话引去了注意力,嚷嚷着就要和陆行还一场比试。
于是淮羽先前的问话就被这么略过了,淮羽眸中带着意味不明情绪的看向严谟,正好与严谟的视线对上,严谟眸子里暗光一闪,扬唇笑了笑。
淮羽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两个男人之间的交锋算是暂时结束,没被其他人发觉。
难得狩猎一次,几人暂时将欧阳葛荣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好好闹了一天,一直到天色渐暗的时候,一行人才拎着各自的猎物聚集到了一起。
当沅言在人群中又看到了那张肤色黝黑的脸时,整个人愣了一瞬,青年注意到她的视线,还对着她龇牙笑了笑,面上有些羞赧。
沅言看了看青年的眼睛,最后也回了一个笑,收回视线后再也没往青年那边看过,只凭那双眼睛,她就知道这不是千媛,想来之前千媛只是临时借用了青年的脸而已。
“村子里晚上会举行篝火晚会,也算是祈祷此次狩猎后,秋天会有丰收。”半天的时间,公孙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