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灵立刻起身爬出了战壕，没有丝毫停顿地向第二道警戒阵地冲了过去，肾上腺素刺激着她完全没有注意自己到底怎么开始奔跑的，等她回过神来，前面就已经是战壕的边缘了。
“呼~~呼~~呼~~”一进入第二道阵地的战壕，她便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单手提着卡宾枪，不停歇地奔跑三百多米的距离，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不到四分钟。
这对于成年人来说也许不算是什么，但对她而言，简直是个奇迹，这也耗光了她所有的体力。
过了数分钟，她终于了稍微了有了一点力气，强撑着让自己翻身躺在了战壕中。
“哈——有水吗？哈——”她虚弱地问道。
雨灵刻意的将胸向上挺出了一点，这样能让她好受好受一些：胸口像是火烧一样，虽然之前训练也有类似的感觉，但这次就好像整个肺叶都燃烧殆尽了。
“喏。”李曾将一个水壶递到了她的手中。
雨灵立刻饿鬼扑食一般夺过了水壶痛饮了她起来。
“咳咳咳咳咳——”由于喝得太急，被水呛得不停地咳嗽，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刚才，就不该，跑那么快，六百多米的距离，谁知道能不能打中。”
胸腔里经过了第二次折磨，那种难受的感觉更为古怪了，她忍不住抱怨了起来，也是，就算是现代的狙击手，600米以上的射击，也不可能保证一次就射中移动靶。
啾啾啾——话音刚落，却有几发子弹落在了距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土中。
“……”雨灵脸上难以掩饰地尴尬，日军就好像是算好一般，可是，说好的日军三八式步枪的射程最多只有四百五十米的呢……
尴尬间，天边突然传来几声炸雷，砰—砰—砰—
咻咻咻——听到熟悉的声音，雨灵知道是自己的炮兵开火了，赶紧拿起望远镜看向了日军的阵地。
随着空中的几声尖啸，他们头顶的天空划过了一排炮弹的轨迹，紧接着，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隔着一千多米都能明显地感觉到地上的砂砾在随着爆炸振动。
哇！看谁打谁的脸啊！她恨恨地想着，同时恶毒地诅咒着那些烟尘下的士兵：一个个都被炸成碎块才好！
过了几分钟，等到炮击造成的烟尘散尽，她终于是看清了炮击的成果，顿时，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虽然着弹点的确都在对方的土木工事附近，但烟尘散尽后，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土木工事抛出的泥土。
“根本就没有效果！”她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面前的沙袋，之后，又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也对，十一个月的新兵训练呢，土木工事应该是他们每一个士兵都会的。”
“只要我们不是炸死了他们全部的士兵，他们的掘进就不会停止。我们和俄国的处境很相似啊，炮弹就算充足也不可能奢侈到这种程度。”她终于是有些明白日俄战场上，俄罗斯人到底面临着怎样的处境。
她和俄罗斯人一样，也是没有退路，这里的阵地地处岳阳的东北部，是周围地势最高的地方，这里失守和旅顺战场203高地的失守的后果是一样的。
到时候就必须放弃岳阳！但一旦放弃岳阳，要在后续重新调整战略部署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就只能被这只老狐狸牵着鼻子走，被榨干最后一滴血液后，绝望地倒下。
“统帅？他们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是贴到我们阵地面前，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和我们短兵相接拼刺刀，谁拼得过谁，还不一定呢。”
一旁的袁明章显然没有看懂，乃木希典此举的含义。
“在这次结束后，你正式去陆军学院进修一年吧。”雨灵语气平淡地说着，但话语中却是极为明显地不满。
“乃木希典这招，不说我军白刃战是否可以战胜他们，只要出现任何一个薄弱点，他们都可以依托他们已经贴近的阵地扩大成果，最多两天的时间，你就能看到我说的这种情况，而且，时间足够，他甚至可以直接发起全线进攻。”
望远镜中的那些土堆刚刚变成一个简易工事，看似距离这里遥不可及。
可雨灵也知道，也许明天早上一起来，对方的工事就已经不过二百米了……（注：并不是挖四百米。）
“那也不过是丢掉了第一道阵地，我们还可以在第二道阵地进行防御，甚至还可以组织反攻。”袁明章并不认为自己的部队会对此手足无措，之前那些新军也是这样，即使是攻克了第一道阵地，胜利的，依旧是他。
“然后呢？第一道阵地崩溃后，你需要多少时间调整第二道阵地？这个时候日军再对我们进行炮击呢？我们都已经进行了数次炮击任务，他们都还是把炮兵藏着，很明显是要给你一剂猛药。”几个问题将袁明章问得哑口无言，的确，这次的日军并不是上次的新军，后续进攻能力，不会那么弱。
“而且，我们到制高点之间的两公里多，一共也就只有两道阵地……”不论怎么想，都不能让日军的计划得逞。
“让炮兵再射一轮，可以试着向后延展一点。”
说起炮兵，雨灵又起了现在还没有弄出来的延时引信，如果有那东西，配合155毫米的火炮，解决眼前的这个问题应该不是很难——只要不是大规模的坑道，没有战壕或者防炮洞可以挡住这种玩意儿。
“将你们全营的轻型自动火力加强到第一道阵地上，在侧翼在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