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步步高升了。”

格润眨着眼睛,听他继续讲。

“所以我才不相信这世界有神的存在,就算有,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问:“毕竟他庇护了卡普什金长官这样的人,不是吗?”

“维克多,”格润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你不要难过。”

“我已经不难过了,”碧色的眼睛笑了起来:“从我遇到了我的小天使开始。”

“你骗我,明明就很难过。”格润低头,脸贴上他的脸:“我知道的。”

他明明很在意,在意他的母亲,在意他自己到底是谁。

如果不在意,就不会去查那些过去。

他明明也很难过,很难过他母亲的死去,难过他自己的出生。

如果不难过,就不会在这时对她倾诉。

格润不想告诉他,他现在的样子好像以前自己的一个同学。那个小朋友在家里不受宠爱,只有在学校里,格润会和他一起玩。她会给他带家里的糖果和点心你,给他看父母送的罕见的道林纸和派克钢笔,她还会在体育课的时候对他说一起玩吧。

后来在家里出事后,格润休了一段时间的学,之后便上了初中。她直到高中毕业后才再见到那个人,那是那个少年已经风度翩翩,戴着眼镜,笑起来依旧腼腆。

“谢谢你。”他说:“谢谢你那时候,没有让我一直一个人。我其实一直想跟别人说话来着,但是就是不敢,所以……你愿意跟我说话,真是太好了。”

格润只是觉得他一个人有点可怜而已,并不觉得自己应该被一直记在心里感谢。但是那个少年只是笑了笑。

“认为全世界都应该像自己一样幸福,也是一种美德。”

或许……她这次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人群里,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徘徊于人群之外的那个人。和之前相似,他恍若游离,却实际上用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眸注视着这个世界。

他也在寻找。

“我知道你懂我。”

维克多抱紧了她:“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如同落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他若有似无地和她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让她看到自己擅长的东西,让她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她或许用得上的人。

他奇异地有预感,那个一看就不得了的人,她能够对自己伸出手。

他也赌赢了。

金发的青年抬起头,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她的后脑。柔软的嘴唇相互交叠,俄罗斯的青年如同渴饮的旅人,纠缠着绿洲中的一眼甘泉。他的喉咙中有因为满足而发出的叹息,也有带着更多索求的渴望。

“我没带那个东西。”他沿着清晨作弄出的痕迹慢慢舔舐:“可偶尔一次,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冰凉的手指挑开了小腹前的纽扣,可这双下流的手的主人眼睛却依旧清澈得可怕。

“我爱你,我的天使。”他咬着她的耳垂:“在耶稣面前,如果他能保佑我一直拥有你,我愿意承认它的存在,然后这么发誓。”

他的声音如此轻柔,在寂静的教堂中旖旎得如同魔鬼的引诱。他怀中的天使只是沉默,任由他做出更过分的举动来。

“你一点都不虔诚,神也会保佑你吗?”

“这不重要。”墙头草说:“他不灵,我也可以自己来。”

英俊的魔鬼发现了绿洲。他采撷着蜜源中的樱桃,撩取温润濡湿的泉眼。

天使的声音隐忍不发,却依然在安静的教堂中那样突兀。被摘去了避尘布的神像满目慈悲,将整个教堂纳入了眼帘。

它仿若不在乎任何事,只是静静地旁观。

直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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