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澈其实看的清楚,他没来的及提醒,等到小丫头急不可耐的入了口,他就把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婆婆提了出来,他突然很有兴致的想看看小丫头怎么办。
嘴里的肉成了洪水猛兽,都塞下去了吐出去好像不太好吧?迟疑了一刹那,她还是嚼吧嚼吧咽了下去,讪讪的接过筷子放好,“婆婆,我忘了。反正都用了就这样吧,这个干净的一会儿给他用。”
“又没毒,使谁的不一样!”
无忧是最不拘小节的,他那大嗓门一出,这小插曲一下子岔开了。
叶蓁也不搭话,筷子翻飞,吃的风卷残云。
这吃相,也不怕噎着,是急着吃饱再喂他吧?
“…..你慢点吃,我不急。”
实在看不过了,褚元澈还是发了善心。
怎么今天对她这么好?叶蓁真是受宠若惊,是真的惊,“咳咳….”,一块鱼肉卡在嗓子那,上不来下不去,猛的咳嗽起来。
瞧着背过身去咳的脸通红的人,褚元澈怨念了,他有那么吓人吗?
再瞟一眼桌上其他人,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几人都没了动作,饭也不嚼了,菜也不夹了,最贪酒的师傅,端着酒杯都不动了。
几双眼睛看稀罕物似的齐刷刷盯着这边,不是好奇,是惊吓。
什么意思?难道他一直冷着脸不近人情才行?
无法,褚元澈真的绷住了脸,镇定自若的一一扫过几人的脸。
看来没有中邪,几人心里都为之一松,桌上又恢复热闹。
叶蓁终于止住了咳,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人,冷冰冰不怒自威,奥,还是这样看着习惯。
管他呢,就当他偶尔抽个风好了。
美食在前,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筷子伸出,酱兔肉成了碟中餐。
“丫头,大过节的,来,喝个米酒应应景。”
嘴吃的鼓鼓的,说话实在不方便,叶蓁只能给无忧一个眼睛成了一条缝的笑。
米酒入口,酸甜的解腻,更促进了她的食欲。
褚元澈不禁嘴角抽了抽,小丫头根本不是急着吃饭想早点喂他,是真的迫不及待而已。
这饭量,都快赶上他了。
柳慕白一直吃的斯文,想着明日就要出谷去,起身就给无忧、婆婆和叶蓁各满了一杯酒,“我这一去得些时日,各位就多辛苦了。”
无忧跐溜把酒喝入肚,很是嫌弃的咂咂嘴,“就跟你在能干什么似的。走了好啊,我老人家还少操持一个人的饭。”
“….”,柳慕白默,还能好好吃饭不?
叶蓁对这个话题倒很感兴趣,咕嘟咽了酒道,“大白,你要到外边去啊?见到你们之前我在这山里转悠了好多多,山套山没有边一样,是不是得爬很久啊?”
“你那是迷路了。”柳慕白淡笑,“早晨早些出发,路上紧着走,天黑之前就能见着村子了。”
“….只要一天啊!”叶蓁眼睛瞪得老大,“呵呵,看来是我太笨了。”
她不得不怀疑前身是不是方向感为负数了。
虽然那时候总下雨,可偶尔几天也是晴天啊,看着太阳一直走,哪可能几个月还在山里转悠。
换成了她,那是不是说….
“没人带着你,别说走出去,弄不好还得给野兽当点心。”
褚元澈看人极其准,一针见血就看穿了身旁人异想天开的想入非非。
“….我….我又没要出去。”叶蓁心虚的故意梗起了脖子,只是声音小到没底气,在那双看透一切的视线里招架不住灰溜溜去抱住老太太胳膊,“婆婆这么好,我可不想走。”
口是心非!褚元澈哪看不出这点小把戏,只是懒得揭穿。
“婆婆好,师傅就不好了!吃人的嘴短,下丫头,我那些鹅蛋算是白煮了。”
有人来搭话,叶蓁心底暗自松口气,麻利的顺着台阶跑走,“师傅,您的菜做的一级棒,百吃不厌!对了,还有大白,我脑袋这么笨,有时候一个字要去问他好几遍,他都没有烦我。”
“哪里哪里,你磕了脑袋忘了许多事,我思来想去也无从下手,只能指点你几个字罢了。”柳慕白惭愧的摆摆手,“奥,对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问阿澈。反正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多,方便。”
呃?问冷面门神?叶蓁心里先抖三抖,“呵呵,我可以自己想,想不出….想不出问还可以问婆婆啊。”
最近她的地位的确提升了许多,甚至几乎可以和冷面门神平起平坐了,可去讨教?
她可不要去瞧人脸色。
这是什么意思?明目张胆的嫌弃他?褚元澈手上一用力,搁在手心里转着练手指灵活的两个核桃被挤出去一个,咔哒掉地上,咕噜噜滚了很远。
叶蓁明显的感觉到后背的冷气,赶紧自圆其说,“….怎么能麻烦阿澈呢,他从早到晚都很忙的,已经很累了。”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太太还是希望两个小辈融洽一些,就笑着摇头,“老了老了,眼神不济,记性也不行了,丫头,恐怕是帮不上你。就问个字,不费什么,阿澈要是不教你,婆婆先不答应。”
她可以说‘她可以不学’吗?
被推出来,叶蓁也无可奈何,只扭头对着身旁的人尴尬的笑,“…..那个,我不会经常烦你的。”
“一遍记住,我可没功夫三番五次的说给你。”不愿意跟他学,就跟他多乐意教一样。
同意的好勉强。这不得不的模样引得叶蓁在心里超级不痛快,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