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霞要去北山,韩思诚和剑十七肯定要跟着,范莹莹也得去,都是能帮上忙的,邹雨和范壮两个人就多出来了,车子里还能坐下一个人,谁去谁留也是个问题。
邹雨肯定要去的,她的朋友,她的爱人都去了,她能自己呆在家里么。
范壮也要去,让他看着他姐一个人大晚上的跟一帮子人去山上,他在家根本呆不住。
实在没办法,范壮大手一拍腿:“我抱我姐坐后座,省出一个人的位置不就行了么?”
邹雨一听,乐了,赶忙呼应:“剑十七也可以抱着我,能坐下。”
剑十七看了邹雨一眼,挺白净一张脸,腾的胀得通红,他在剑门长这么大以来,就从来没见过像邹雨这样的姑娘,这人居然还撩他。
剑十七最后也没抱成邹雨,四个人两前两后在后座挤巴着,等车子开到了北山,范莹莹腿都酸了,下了车缓了缓,才能正常行走。
北山之前来过一回,这次走着熟悉多了,还是那条山路,落着厚厚的积雪,雪没化开,踩上去一步一个脚印的,也不觉得多滑。
黄夏夏托着小猫,两只小妖在雪地里嗖嗖的穿行。
范壮没之前那么怕黄夏夏了,觉得小东西挺神奇的,黄鼠狼成精了,还会说人话,敢成演电影了,这事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别说,还真挺难让人相信的。
范莹莹一路上拉着范壮,怕他不熟悉路滑摔了,韩思诚手里空落落的回头看了眼相亲相爱的姐弟俩,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
本来牵着范莹莹手的人,应该是他的,现在被小舅子给占了,还偏偏不能抱怨,这滋味,啧啧。
邹雨跟着剑十七走在最后,两人牵着手,邹雨死拉着剑十七不松开。
剑十七自小习武,身体里有内功,穿着棉衣走在雪地里,掌心还是热的。
邹雨一双手冻的冰凉,握着剑十七跟握着暖宝似的,温暖舒适。
剑十七斜着眼睛瞅邹雨,这人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怎么就能这么不矜持呢。
邹雨笑眯眯的,全然忘了之前上北山时的不愉快,心情大好的牵着剑十七的手,脑补着他那身严实的棉衣下面,肌肉紧实的身体。
宽肩,窄臀,大长腿。
邹雨占到便宜,心里得意,现在是牵手,指不定哪天就能更近一步。
一行人爬到山顶,路过之前那个土地庙时,就见之前毁损的地方已经都修补好了。
山顶上果然被布下了阵法,肉眼看不到,但是刚一靠近,范莹莹就感觉到了阵强烈的灵气波动。
张金霞带着她们一直走到山顶一处不太起眼的碎石堆边上,站住了。
韩思诚上前两步,看着前面阴森森的小树林,回头问张金霞:“应该是困住了什么。”
范莹莹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阵应该也是上次一起布下的,而于江海落入的是山腰上的那个,根本还没来得及上山呢。
张金霞不往前走了,吩咐着剑十七把背来的东西都拿出来。
张金霞围着碎石堆转了两圈,抬头一会儿看看天色,一会儿丈量一下角度,都准备好了,这才面前西北方向,摆好了龛桌,香炉。
晚上风大,张金霞写符纸时都是韩思诚在一旁帮着按住,写完一张就用地上的碎石压住。
山风冷冽,张金霞写了一会儿,手就僵住了,半天暖和不起来。
剑十七默默的走上前,握住了张金霞的手。
张金霞慈爱的笑了笑,没有拒绝他的帮助。
剑十七握着张金霞的手,心里一时间复杂极了。
他从小就是个孤儿,是被师傅带回剑门一手养大的,同师傅之间的感情却又算不上情同父子,因为师傅待他极为严格。
张金霞对于他而言,是个挺复杂的存在。老头为人和善,对他和对韩思诚一样关心,不偏不倚的,有时候还会细心的特殊关怀他。
剑十七就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心里头感动,对张金霞的感情不知不觉在一点点加深。
张金霞缓过劲了,又继续写符纸,写了一整排之后,突然把纸笔交给了剑十七:“照着我写的,每样再画一套出来,然后按照十二星宿的方位把符纸排列好。”
剑十七惊讶极了,修道之人的符纸是门秘术,每个门派各不相同,张金霞现在让他写符纸,那就是有要提点他的意思。
这种自己修习出来的绝活,那是谁都能跟着学的么!
剑十七愣愣的看着张金霞。
张金霞心里骂了句傻小子,把笔塞给他:“真是不知道尊老爱幼!这么大冷的天,让我一老头冻手冻脚的在这儿画符?”
剑十七赶忙接手过来,他本身就有根底,学起来特别快,一张符出手后,剩下的就快了。
张金霞站在一旁,时不时的指点他两句,等符纸摆放好后,张金霞点燃了香火,捏在手里对着天地拜了又拜,嘴里嘟嘟囔囔,念念有词。
之后把香火插入香炉之中。
香火刚一挨近香炉,之前静谧的树林子里突然响起一声脆灵灵的尖叫声,那声音似钢珠砸落在银盘子上面,清脆动人,好听极了。
距离太远,一时间又没有准备,范莹莹朦胧间也没听清楚林子那一声鸣叫是什么东西的声音,可能是鸟,又可能是兽。
香火完全插入香炉之后,林子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张金霞站起身笑了,乐的伸手直拍大腿:“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棵老山参!”
张金霞说完,也不管龛桌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