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诚眉头紧皱,他看向范莹莹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迟疑,有些话不知道说出来了,会不会为她造成困扰。
妙觉和尚轻叹一声:“万事起因皆为缘,缘既起,定然落。”
韩思诚听后心里一颤,知道妙觉和尚已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转头问道:“师兄,我觉得那人并无恶意。”
妙觉点了点头:“世间本无恶人。”
邹雨听的头大,拧眉问韩思诚:“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人在利用莹莹养玉,那人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养玉?那莹莹成什么了?炉鼎啊!”
范莹莹听着邹雨的话,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灵玉要是养成了会怎么样?”
那人既然把她当成了寄养灵玉的容器,那么一但灵玉养成之后,她呢?会不会被除掉?
范莹莹看向韩思诚,心里头困惑不已,要真是这样,韩思诚为什么要说那人没有恶意?
韩思诚看到范莹莹的表情,知道她想偏差了,赶忙着解释:“若是能炼化灵玉之后,灵玉同宿主就成为了一体,你会变得特别强大,外人再想伤害你却是根本不可能了。”
范莹莹一愣,什么叫她会变得特别强大?
韩思诚皱了皱眉:“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却只是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一但得到它炼化它,对于宿主本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妙觉和尚看了眼鼓鼓囊囊的布袋子:“我要抽空进趟山里,等你们的事情办完后,一起去吧?”
韩思诚点头答应:“好,毕竟得了它的精元,也算是同它有缘,总要送一程的。”
韩思诚说完,伸手握住范莹莹的手:“不要担心,我所说的也都只是猜测而已。”
范莹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毕竟不知道背后那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想要做什么。
李安,范莹莹想着那个穿着一身中山装,看上去总是很忧郁的年轻男人,说不上为什么,就会觉得莫名的心慌。
李安为什么要狼妖偷方丈的舍利子?这东西有什么用?
范莹莹想不明白,也只能作罢,眼下最关键的事情就是等到天黑,让剑十七施法,想办法拿到唐明手中的硬盘。
天色渐黑时,剑十七开始在客厅里布阵,地上的毛毯全部撤开了,露出下面光洁的瓷砖。
邹雨站在边上也不敢乱说话,挨着范莹莹伸手挎着她胳膊,眼睛盯着正站在客厅中央摆好龛桌香烛,嘴里念念有词的剑十七。
龛桌四周按照方位摆放着一溜的符纸,暗黄的颜色上面描画着鲜红的朱砂,影影绰绰的烛光下,说不出的瘆人。
妙觉和尚避让到客厅的一角,安坐在椅子上,小狼呆在布袋子里一动不动。
韩思诚帮着剑十七把符纸摆放好后,也跟着范莹莹她们一起靠着墙边站好。
剑十七身上穿着邹雨之前给买的修身衬衫,酒红色的布料在莹黄的光亮下透着神秘的气息,他动作娴熟的点燃香火,口中念念有词,他诵词的语速特别快,单薄的嘴唇快速开合,嘴里发出低沉似梵音的哼颂。
剑十七停止诵词,恭恭敬敬的把手中燃烧着的香火插在香炉下,随手拈起龛桌上的符纸用刀子划破指尖,在符纸上画了几笔,嘴里念咒,咒停手停,符纸随着手势的收拢快速自燃起来。
剑十七将燃烧的符纸放于香炉之下,盘膝安坐于龛桌之前。
原本还温暖安静的客厅里,随着符纸的慢慢燃尽突然刮起一股阴恻恻的凉风,风势不大却打着旋的在屋里徘徊。
剑十七举起右臂,嘴里开始诵词,屋里的凉风快速向龛桌聚拢,随着剑十七手臂落下指向西北的方向,凉风顿时化为肉眼可见的利刃快速破墙而出。
范莹莹都看傻眼了,眼前的剑十七和电视上面的阴阳先生一样,法力深不可测,眼前的景象太没有真实感了,饶是她经历惯了这些,眼下看着仍然觉得惊奇不已。
太神奇了。
邹雨拉着范莹莹的胳膊,指尖用力,明显也被帅住了。
剑十七原本长相就极好,眼下周身散发出一神秘高深的气场同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形象完全不同。
他置身于昏暗的烛火之中,白净帅气的脸庞仿若被笼罩着一层暗金色的茸边,整个人显得异常高贵。
邹雨都看痴了,她一直知道剑十七特别优秀,特别吸引人,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一面。
眼前的场景诡异异常,她却完全视而不见,眼睛里只锁定了龛桌前面,素净着一张脸,看上去清心寡欲,冷漠,高不可攀的剑十七。
邹雨从来没觉得她同剑十七之间有什么差距,就算有差距,也是她太有优越感。
但是眼下,看着娴熟布阵的剑十七,她心里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脱离着她的掌控,让她心里头发慌。
范莹莹被震撼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剑十七,正控制不住的盯着剑十七时,就觉得手上被一抹温热所覆盖。
范莹莹心神一颤,猛然回神,转头,就对了韩思诚担忧的目光。
范莹莹看了眼站在另一侧,一副神魂颠倒样子的邹雨,皱了皱眉,惊讶的扭头看向韩思诚,就见他轻轻点了点头。
范莹莹恍然大悟,难怪刚才会觉得剑十七美好的让人心里控制不住的想要倾慕,却原来是阵法的关系。
范莹莹明白过来了,剑十七所布下的阵为什么要叫摄魂阵了,哪怕她们只是在一旁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