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不必担心,这点让利,南记还是能承受的。你只需好好把关,把最好的生丝送给南记便成了。不过,说起来,南记还真有些事情要李老板帮忙。”南老板似乎知道李水根的担忧,安慰着笑道。
“南老板请吩咐!李某必当办到!”李水根自然是胸脯拍得天响。
谈完了这批生丝生意,李水根心情愉快。
“李老板想必也能猜出,南记是从南边而来,生丝也是直接卖给洋人。”南老板提点着,又半遮半掩地道:“正好,南记想在蜀地也发展些生意,而李老板又是本地人,所以想日后在蜀地碰到什么事情,还请李老板多多出面帮忙。”
李水根心中一惊!这南老板还真是从南边而来的。
不过他立即回过神来,这其实也不奇怪,还真是跟自己猜测的那样!
对于这家毫不起眼的小铺子,却眼不眨的拿出数万两银子,他自然觉得奇怪。加上又是他唯一的生意对象,自然猜测起这个“南记丝绸铺”的来头。
谁都知道,生丝是靠出口给洋人换银子的。在荆州开店收购生丝,自然是截断去往浙茳和上嗨的生意,而且从这“南记丝绸铺”的气量上来说,来头很大。
那么,便很容易推测出这南记,是销往广州或者厦门了,多半是广州。
所以这南记才会在江陵城码头边开这么一家不起眼的丝绸铺,其实际根本就不是卖丝绸,而是采买生丝!
每次交易,南老板都让李水根将载有生丝的船,开往江陵府城对面的公安县,再卸至数十艘的小船上。
李水根知道,这种小船,能在洞庭湖一带的密集小河网上四处航行。
李水根甚至可以想象,这些装载生丝的小船必定运往南方。否则,大可直接大船,从长江中到了洞庭湖或者是武昌,再转其他水陆两路去往上嗨浙茳。
因此,从第二次交货以后,李水根便怀疑这家南记丝绸铺是走广州的门路,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不过,因为利润丰厚,而且,他李水根也从来对满清并无好感,所以,他并不抵触与之做生意,反而,为自己能被选中而庆幸。
难道还去官府揭发这家铺子跟南边的粤贼有关系?没丝毫证据,而且,断了自己每月丰厚的生意不说,说不定对方有什么来头,得罪了,还会被官府抓起来敲诈一笔银子。
十来年前,和洋人打仗的时期,为了银子,皇亲国戚还卖东西给洋人呢!只要自己能赚钱就好。
更何况,如果真是与粤贼有关系,得罪了,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家人会出什么状况?
李水根还在琢磨不定,南老板却开口了:“李老板别想多了,南某生意人,出门求财,不会做让李老板为难之事。”
李水根心中稍安。
“却是这样,南记想在蜀地开设些五金铺,想找当地商人合作。李老板正好也是本地人,为人又厚道,南某便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南老板直接挑明意思。
“南老板重视的生意,老李当然有兴趣!”李水根欣喜地回答:“却不知,这五金铺,主要是做什么生意?”
“五金铺,主要是批发售卖一些百姓的日常用品,铁锅、菜刀、剪刀、铁锄、铁铲、火钳、镰刀、斧头、钢锯、铁锁、铜锁、铁秤、铁砖和铁丝,最小的还有洋铁钉和缝衣针、洋火等。另外还有些新产品,中型的有搪瓷铁脸盆、铁桶、铁炉、漏锄、铁耙,大型的还有脚踏打谷机、手摇碾米机。”南老板介绍着。
李水根直接傻眼了。
南老板说的,他有些听说过,知道是什么,有些,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只能从名字猜测是做什么的。不过,他相信,以南记的身家,关注这些物件的生意,肯定不会小。
“不知南老板想在蜀地那个府开设五金铺?不知道老李我改投入多少银两,又作多少份子呢?”李水根打定主意要傍上南记的大腿,便开始问最关心的问题。
“蜀地人口众多,所以,我们南记准备先一步在四汌开设二家总铺,十八家分铺。投入方面,分三部分,租赁店铺的费用,蜀地生意的独家名额费用,以及货物的抵押金。”
“预计总费用在25万两。南记大概投入15万两,李老板你出资4万两,另外6万两却是另外一位南记的生意伙伴张老板定下了。这样合股成立二十家店铺。5万两用来租赁店铺和打点的费用,还有5万两,用来购买南记在蜀地的独家经营权,剩下的15万两,则是用来作为五金货物到货时候的抵押金支付给货主的。”南老板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南记占股七成五,另一位是张老板,占股一成五,李老板你占股一成。日后开设新铺子和分红也是如此分配。不过,有一点需要说明,这南记和你们合作开设的五金生意,只能做蜀地内的生意,其他地方,却有别人来做,南记也不能插手。”
最后,南老板开口问道:“不知李老板有没有意见?”
李水根飞快地算了下,其他还好,单是那个什么蜀地的独家经营权,便要5万两,等于是自己和张姓合伙人一起出5万,买下这个与南记合伙的资格。
自己出4万两,实际只得2万两的股份。想想有些肉痛!
不过,李水根转眼瞧见南老板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便立马清醒过来。这是南老板在试探自己呢!于是,他连忙答道:“没意见,没意见!南老板抬举老李,高兴还来不及呢!”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