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成泽的话,师棠不由地愣了一下,对此感到有些惊讶。

花楼,或者也可以叫做青楼,不过是读书人的雅称罢了,说直白点,那就是勾栏,妓-院,是fēng_liú男子寻欢作乐之处。虽然不少身处上位的人都会去这种地方,但总归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更何况像赵玉尘那样的身份。若是卫成泽刚才的话传出去,说不得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好在此时这个院子里,就只有卫成泽和师棠两个人。而师棠,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神色复杂地看了卫成泽一眼,师棠有点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前些年,赵玉尘确实喜欢微服私访,时常带着几个宦官,就去景国的各地游玩一圈,在这个过程中遇上卫成泽,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卫成泽也确实是在某次赵玉尘微服回来之后不久才出现的,在那之前,京城中人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之后也有人花费了不少心思去调查,却寻不到与这个人有丝毫关系的过往。

卫成泽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查不到一点痕迹。

甚至可以说,卫成泽是赵玉尘牵着手带入朝堂的。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愿意与卫成泽作对,哪怕有方绍元在前头顶着,也依旧有许多人,不愿意承担那份得罪赵玉尘的危险。

但即便坐在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上,赵玉尘也不可能不受任何辖制。

他终究没能保住卫成泽。

方绍元守卫边疆多年,立下功勋无数,又是镇国公,手中掌有不小的实权,在民间的民望更是如日中天,面对他的咄咄相逼,赵玉尘最终也只能妥协。

卫成泽一人,到底是比不上一个国家的。

看着唇边带着少许笑意的卫成泽,师棠的胸口有些莫名的发闷。

虽然并不知道卫成泽与赵玉尘之间发生过什么,可对卫成泽来说,赵玉尘必然是个特殊的存在,才会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只不过,师棠实在是有点想不到,像卫成泽这样的人,竟也会去花楼那样的地方。总觉得,卫成泽这么做,吃亏的不是那些姑娘,反倒是……卫成泽?

目光落在卫成泽那精致得不似凡人的侧脸上,师棠的眼神有点纠结。

要是卫成泽真去了花楼,那些姑娘肯定都争抢着要伺候他吧?至少换了他,他肯定……打住!

发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师棠的眉头控制不住地跳了跳。这个卫成泽,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几遍“□□,空即是色”,师棠移开了视线,看向那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的冰面上。

他觉得,过一阵子,他应该去庙里找大师请教一下佛法。

就在师棠想着一些不着调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的时候,卫成泽再次开口了:“我是那里的花魁。”

师棠:……啥?

卫成泽这句话里面的信息量太大,师棠忍不住怀疑了下自己的耳朵。

在那些较大的花楼中,除了女子之外,还会有些长相清秀的小倌相公,毕竟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女人的,这并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但是这种东西,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摆在明面上,而花魁作为一个花楼的门面,更不可能让一个男人来当。

师棠承认,卫成泽的容貌,世间少有能敌的,但不管他长得再好看,也是个男人。

然而,卫成泽并没有在这种时候说谎的必要,师棠也不觉得对方用这种话蒙骗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皱着眉头看着卫成泽又喝了一杯酒,师棠的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到底没有出口。

与那位有关的事情,不是他该知道的。

可卫成泽却并没有理会他的想法的意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他说,语气没有一点波澜。

在刚满月不久,他就被丢弃在城中的一家不大的花楼门外,那几天刚好赚一大笔钱的老鸨难得地发了善心,收留了他。

等到长大些,就帮着花楼里做一些杂事,对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点头哈腰,成为花楼中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龟公,每天拿着不多的银钱,过着不算好也不算差的日子——若是卫成泽的长相普通点的话,大概这就会是他的未来了。

但这个世上的事情,总是不喜欢顺着人的心意发展。

在风尘之所混迹多年,老鸨的目光可谓毒辣,在别人还在称赞卫成泽机灵可爱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他的不同。自卫成泽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学习如何以色侍人。当原先的花魁被赎身之后,他就披上了红妆,成了花楼中新的花魁。

那或许是那间并不算大的花楼,最为红火的几年。

因为卫成泽的特殊之处,老鸨不敢让他真的接客,打出了“卖艺不卖身”的名头,对于卫成泽来说,这或许是最为幸运的事情。

“那些人知道我酒量不好,就总爱让我喝酒。”然后趁着他酒醉,妄图对他动手动脚。

那段时间里,就连饮酒这件事,都让卫成泽生出反胃的感觉来。

卫成泽手中的瓷杯忽地一转,那原本盈满了酒杯的醇酒,顿时就尽数倾在了地上,不过眨眼之间,就浸入了泥土当中,再寻不到一点踪影。

师棠只觉得卫成泽那过分平静的声音那般沉重,压得他的心脏都有点发疼。他想要开口安慰,但一向不善言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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