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盈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信送回去之后,就一直期待着回音。
不过转眼间好几日过去了,一直没有消息回来,也不知道她爹跟国公府那边谈得怎样了。孟氏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是没来,还是来之后被宋珩挡住了。不过,幸好宋珩似乎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似乎把她这边的事给忘记了。
冯玉盈不知道是应该庆幸好还是心酸好。
不过,在第四日的时候,又轮值到关婆子来送饭食时,她带来了一个消息——秦国公、秦尚书都请召进了宫半天后,皇上把宋珩都也进了宫里了。
冯玉盈瞬间就精神了起来,他们的计划终于要实现了吗?据她爹之前说过的时间,秦贵妃体内的毒性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完全清除了,那皇上可能准备也服用她交给秦贵妃的那条方子了,而秦尚书卡在这个时间进宫,连秦国公也一起……而且之后宋珩也进了去……显而易见,秦国公和秦尚书应该是和皇上谈过什么跟宋珩相关的事情,这才需要宋珩前往。
他们谈了什么,这不用想都能知道,除了改立太子的事情还会有其他吗?
冯玉盈顿时觉得前两日食之无味的饭菜都变得无比香甜起来。
另一边,秦国公和秦二懿其实不是主动进宫的,而是奉了宋恒远的密召。秦国公还觉得诧异,除了一些宴会之外,他平时是绝少进宫的,因为他已经不涉足朝政之事好些年了。到了青龙殿后,他才明白了事情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于是和宋恒远一商量,把宋珩也叫了进来。
宋珩一头雾水,进宫后见到他外祖父和二舅舅都在,更加觉得困惑:“父皇,您召孩子儿过来是……”
宋恒远和秦国公、秦二懿的面色都有点严峻,宋恒远摆了摆手,让宋珩和秦国公父子俩一样在底下落座,他看了三人一眼,把目光落到了秦二懿的身上:“二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了国公爷和二皇子吗?”
秦二懿摇摇头:“臣不知。”事实上最困惑的人应该就是他了,没错,冯年丰把那张笺子给他后,他想了两日,终于还是在得一个机会单独面圣后,把这件事情跟宋恒远说了。意图谋害皇室,甚至是皇上,那已经是谋逆的行为,本来以为宋恒远肯定会大怒,然后就出手把冯家定罪的,没想到宋恒远怒是怒了,但过了半晌的功夫后,他竟平静了下来,若无其事的跟他说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先按冯年丰安排好的步骤来。
宋恒远做事一向步步为营,每一步都会包含着深意,在当时看来也许是毫无意义的一招,过后都会有他的用处,这样的事情秦二懿领教得多了,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所以秦二懿当时对宋恒远的要求当时也不觉得奇怪,直接就照做了。
眼看着秦贵妃和宋恒远都有当时中毒的迹象,秦二懿才慢慢着急起来,催着冯年丰让人去进献方子。秦贵妃用过那药方之后,已经逐步好转,眼下看着宋恒远的精神和威严又回来,显然他也已经康复了,那么接下来,不是直接可以和冯年丰那边清算了吗?冯玉盈那边急不可耐地想要上位,出了岔子之后又让冯年丰来找他搬救兵,这件事被他拖下来了,正好可以趁机让宋珩把她给休了,以后宋恒远要处置冯府的时候有所为难,一不小心还会让他受到牵连,难道今日过来是为了这件事?那难怪要把宋珩也叫上了,要对他面授机宜嘛!那叫上他父亲做什么?
“何首乌应该对于解秦贵妃身上所中的前四种毒,其实是没有用的。”宋恒远首先说。
“那怎么可能?”秦二懿惊讶,看宋恒远的表情又不像有伪,又迟疑道,“但贵妃娘娘的毒不是已经解了么?”
“在冯氏进宫献上方子的时候,秦贵妃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起作用的,不是何首乌。”宋恒远喝了一口茶,朝秦二懿道,“冯年丰此前跟你所说的,有诸多不实。冯府的图谋,远非你的想象——”
“父皇,你们在说什么?”
秦国公和宋珩在旁边听着这两个人打哑谜似的,秦国公还好些,他为官多年,对于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十分擅长,此时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保持脸上不动声色。但宋珩就不行了,一来他习惯了宋恒远平日里的教导,让他们有问题就问,不必藏在心里,二来他这心中实在是疑惑不定,因此也顾不得打断宋恒远的话十分不敬,因为如果不问的话,他继续听下去只会更加糊涂。
宋恒远被打断话头之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看着宋珩说:“前几日,听嫣儿说你的那个侧妃冯氏使坏想谋算柳氏?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珩点点头又摇头:“本以为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但这次冯氏真的太胆大了,行为让人无法接受……”让柳梦瑶败坏了名声,她有什么好处呢?就算他因此而休弃柳梦瑶,不是还会有别的人会嫁进来吗?除非——
“她的目标,不止是柳氏。”宋恒远仿佛看透了宋珩心里所想的,“冯氏的目标,其实是你正妃的位置。”
“……可是就算正妃不是柳氏,父皇和母妃也会为我另选他人,也轮不到她吧?”宋珩老实地说。
“按照常理来说的话,是这样。但是——”宋恒远说到这里,看了秦二懿一眼,示意他接着解释事情的原委。
秦二懿清了清嗓子:“国公府摆寿宴的那一日,冯氏不是在府里和孟氏说了一些挑拨的话吗?后来孟氏和冯氏走得近了些,我意识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