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一舞长安>94.交臂
,深深地咳了几声。

公孙敖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已经能够快要被这群歹人折腾的散架了,几声咳嗽,分明看得出他紧皱着眉头,想必胸腔内必然是一片钝痛。

卫青稳了住了呼吸,才缓缓抬手相扣,朝着面前拜道:“公孙大哥,诸位兄弟,救命之恩,卫青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

“卫兄弟客气了,都是羽林的弟兄,怎能见死不救。”身后诸将抬手回拜道。

“此人在我羽林卫的眼皮子底下就要加害于你,这事若是传出去了,倒像是我建章军营可以任人宰割,我羽林弟兄以后如何再号称陛下护卫,如何屹立于汉军之中。”

公孙敖说着一把扶起卫青拜谢的手,凝眉道:“走,跟兄弟们回去,给军医好好瞧瞧。”

“公孙大哥!卫青还……还有急事,要赶回长安。”卫青连忙抬手又扣道。

“去什么长安,你都这副模样了,什么事比性命还重要!”公孙敖怒呵一声,望着他苍白的伤痕累累的面容,伸手就要拉他走,却发现他纹丝未动。

公孙敖微怔,转眼来望着他,只见他眉头紧锁,面露难色,沉默了许久,才皱眉道:“当真比性命更重要?”

卫青脸色苍白,没有立刻回答。

他又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声,缓缓抬起手来,躬身朝着公孙敖深深一拜,起身轻声道:“卫青承公孙兄救命之恩,现在仍有一不情之请,可否将一匹马,借青一用。”

“你这样子还骑得了马吗?”公孙敖担忧地望着遍体鳞伤的卫青。

“皮肉之伤,无妨。多谢公孙大哥担心了。”卫青苍白地一笑,声音依然有些虚弱。

公孙敖最懂此人。

他平素里看前来似乎温和有礼,君子谦谦,可心中果决,非一般人能后劝下的,于是也不再拦着他,命身后的人牵了一匹马上前来。

他将卫青扶上马背,将马绳也掖到他的手里,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句:“你这个人,好性子都是作假的,任起性来,十头牛都拉不住你。”

卫青苍白一笑,拽紧缰绳,抬手对着羽林诸将拜道:“多谢诸位兄弟今日搭救之恩,卫青告辞。”

说罢调转马头,方才来的沿着密林小径原路,策马折返而去。

公孙敖望着卫青渐渐消失在密林之间身影,默默出身,身后忽然又一人上前来,将一块带血的檀木腰牌递到公孙敖的面前:“公孙大哥,这人身上确实有块长公主府的腰牌。”

公孙敖沉默接过,皱了皱眉对着月光一瞧,沉思了片刻,又将其收回袖中:“此事,看来确实有必要禀报陛下了。”

月辉邈邈,东篱小筑。

胭脂一个人坐在海棠花下,眼泪朦胧地望着空中的澄亮的明月,默不作声。

东方朔坐在她身后,一个人缄默不语地烹着锅中茶水,石锅刚沸起来,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惊扰了身边的沉思的胭脂。

她心一横,在地上随意抓来一把,噘着嘴站起身来,凑到他面前一把将手中的泥土扔进了东方朔烹茶的石锅中。

东方朔望了一眼石锅中浑浊的茶汤,却也不作色,轻摇手中的羽扇,不去抬头看她。

胭脂见他不说话,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羽扇,当下就拔掉上面的好几根毛,丢到脚下,狠劲地乱踩一通。

东方朔心中心疼,那可是把崭新的羽扇。

以前那把,就是被眼前的女子那日,一不注意一碗汤羹撒了上去,屏翅尽湿,不能用了。

如今这把,是他花了大价钱,也废了许多功夫,才在长安街上寻来的。

鹤尾雕翎,木象鸟骨,柄尾还以一上好的玉珰束丝缕流苏。

君子无故,玉不下身。

他东方朔的用的东西,虽不能说是奢华名贵,但其中种种,皆有自己暗藏的小小心思,自然也是十分讲究的。

如今见她这样又废了自己一把好羽扇,却又舍不得训斥她,心中不禁哀叹一声,冤家。

“胭脂姑娘若是看到什么东西不顺眼地就尽数砸了吧,不过我可提醒姑娘,东方不过一小小的侍郎,月禄米不过四十余斛,俸钱五千,你这样砸下去,我们家里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眼前方才还气势汹汹踩坏他羽扇的少女,忽然蹲了下来,抱头痛哭了起来。

“您嫌弃我了是吧!我就知道您早就嫌弃我了!嫌我一天游手好闲,竟给你惹事添乱。阿鸾走了,我自然也是不必待在东篱了。”胭脂说着,呜咽的声音更加大了几分。

东方朔见状,赶忙蹲下身去把蜷缩哭泣的她扶起来,温和地劝道:“东方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啦,姑娘在东篱照顾东方起居,东方感激还来不及。”

胭脂呜咽的声音渐渐笑了,红着眼睛,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他:“此话当真。”

“自然。”东方朔温柔地一下坡,抬袖轻轻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哽咽了几声,轻声道:“或许……阿鸾她想想又会回来了,我去把门开着,这天气冷,她身体不好,别在门口冻上一整夜了。”

东方朔微微颔首,默许了。

胭脂赶忙转身向着门口跑去,手刚触碰到门上的木栓,只听隔着门板,门外一声落地重响。

她先是一惊,继而一喜,连忙打开门去。

银澄澄的月光之下,身着锃澈寒甲的孤零零的少年,以手撑地,单膝跪在门前,旁边的骏马蹬了蹬前蹄。

他应是因为一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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