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晋国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失声说道:“我记得蔡知府是司大相国的门生,两家关系极好,莫非是司天奇在背后指使蔡知府害陆解元!”
“你说什么!”,众多读书人脸色皆变。
陆鸣闻言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记得初来湄洲岛时,自己就与司天奇有了瓜葛,如果是对方怀恨在心指使蔡知府害自己,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原以为司天奇只是希望自己被海妖杀死,可没想到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套出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你胡说八道!”
司天奇瞪着那人怒喝,脸色极为阴沉,大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岂能血口喷人!”
“呸!我才没有胡说呢,而且咱们晋国人都知道,你们相国家与雷家的关系不浅,依我看来,这件事情雷家人也脱离不了干系!”,那人气愤地说道。
“雷家!”
孔策看向雷聪杌,陆鸣顺着方向看去,其他人也都向雷家投去目光。
“放肆!”
雷聪杌大喝道:“我雷家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岂能容你在此污蔑?你若胆敢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人吓了一跳,立即闭上了嘴巴,目露忌惮之色。
“没凭没据,真是荒唐!”
雷聪杌冷哼一声,然后对陆鸣一拱手,笑道:“陆解元,你不要相信无耻小人的片面之词,我雷家是昌国名门,岂会做出那种下贱的事情?”
“有没有做,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最为清楚!”
陆鸣脸色如常,但是语气却对雷聪杌极不信任,让雷聪杌脸色难堪。
司天奇赔笑说道:“那个……陆解元,一切都是误会啊!那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陆兄,但我们真的没有害你之心,你看,如果不是真心为你向海妖讨回公道,我又何必不远千里来湄洲岛与众多读书人一起来杀妖?”
“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司兄,还请谅解!”
陆鸣歉意地作揖,对此“误会”一笑释然,可是谁都清楚,这仅仅只是表面上的一套而已。
一晋国人说道:“倘若司公子真有害人之心,别说他是相国公子,就算是半圣世家,身为读书人的我们也能够大声指责!”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司天奇不敢呵斥,只能是硬着头皮忍了,对他而言,这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经此一事,日后怕是会有不少人针对司大世家,虽然以相国的底蕴可以无惧评击,但会间接影响到相国的声誉。
同时,司天奇也很后悔今天到湄洲岛来,如果他不在场,就不会有这样的猜忌。
雷聪杌的心情与司天奇一样,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因为,陆鸣是梁国的镇国诗人,早已文名传天下,在七国读书人的心中有着不弱于大学士一般的重要地位。
更何况孔策又如此看重陆鸣,所以在这种前提下,谁都不可能会与其叫板。
这时陆鸣想起了什么,问孔策:“怎么不见知府蔡大人?”
“哼!他当然没来!”
陈兴盛插进来说道:“原本那个狗官已经被我们打入死牢,但他是司相国的门生,所以司相国从中作梗,欲保蔡禾一命。”
“那结果呢?”
“蔡禾在公堂上矢口否认有害你的举动,而刑部的人又官官相护,以‘戴罪立功’为由保了他一命,不过却把他发配到了‘南荒城’,让他抵制南夷部落。”
“原来是这样。”,陆鸣面露恍然之色。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湄洲岛好生庆祝吧!”,孔策说道。
“好!”,众人齐声答应。
天色渐晚,行船一路返回湄洲岛。
半个小时后行船靠岸,而此时在湄洲岛边,早已聚集了无数湄洲岛百姓,以翰林陈龙为首,身边是各个衙门的官吏。
众人点着火把,将昏暗的海岸照得通亮,现场热热闹闹,极为喧哗。
原来孔策早已向湄洲岛传书告知情况,当他们知道陆鸣平安归来之后,一个个欢天喜地,相继来岸边欢迎。
陆鸣正在护栏边上,很容易就让众人看到了他,纷纷举手欢呼。
“你们看!那是陆解元!他真的还活着啊!”
“哈哈……真是老天保佑,我就说他福大命大,不可能会死在海妖的手里,果不其然啊!”
“欢迎陆解元平安归来!”
群众沸沸扬扬,高兴至极。
陈龙生声若洪钟道:“湄洲岛现任知府陈龙携湄洲岛官员与百姓,欢迎梁国解元陆鸣平安归来!”
说完之后,便与官吏向陆鸣这边作揖行礼,脸色激动。
“陈翰林成了湄洲岛的知府?”,陆鸣对此颇为意外。
“陆鸣,还愣着干什么?下船呐!”,孔策提醒道。
“哦……是。”
陆鸣面带微笑,便于孔策等一干大学士率先下船,剩下来的七国读书人则走在后面,无人敢在前面走。
“陈翰林!”
“陆解元!”
陈龙迎向陆鸣,喜悦地说道:“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当日我看见你被海蛟侯带走时还以为你被他杀了呢!”
“多谢陈兄关心,小生一直很好。”
“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有此一劫。”
陈龙咽哽道:“我万万没有料到蔡知府会是这样的人,更没有料到他会趁机害你,真是交友不慎,妄为读书人。”
“陈兄不必如此自责,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