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是让陆解元帮你争彩头,难怪周大人如此自信。”
严江风对此却不以为然,自信的说道:“老夫虽然是鸣州诗老,资历较深,但毕竟只有鸣州的水准,而陆解元曾诗成镇国,正好借这个机会向陆解元请教一二。”
话音一落,许多读书人向严江风投去了崇拜的目光,十分钦佩。
陆鸣笑道:“指教二字实不敢当,小生作为晚辈,才应该是向诗老请教才对。”
“你的诗词能力远胜老夫,又何必如此谦虚?那样子也太虚伪了吧!”,严江风说道。
“哼!”
严禄大声说道:“区区解元才子,又何需诗老亲自出马?严某不才,愿向陆解元讨教讨教。”
“此事尚且不急。”
陆鸣缓缓说道:“在座的读书人还没有写诗作词,应该让他们先来,毕竟诗词文会难得,又有各位前辈在此,正是他们请教的最好机会。”
“陆解元……”
众多读书人向陆鸣投去感激的目光,正是因为初冬文会可以有向大学士请教的机会,所以他们才会踊跃参加。
严禄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向陆鸣文比,但陆鸣先想到的却是他们,此等为他人着想的胸怀正是读书人学习的榜样。
“笑话!”
严禄不以为然的说道:“就以他们的水准,能写出多么好的诗词来?出县?还是达府?你觉得以诗老的身份,能够屈尊指点他们么?你也不看看他们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这句话说得极为狂傲,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反驳,因为诗老的确是有身份和地位在那里。
严江风大义凛然道:“不可胡说,在座的都是读书人,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大学士,在文会上指点晚辈是理所当然之事。”
“正是因为诗老德高望重,所以才不是谁想请教就能请教的人,更何况我是梁国状元,有我指点他们就足够了,何需劳驾您?”,严禄自信的笑道。
“好大的口气!”
傅云讥笑说道:“既然你自认为诗词胜于我等,何不先露一手给我们瞧瞧?若是不能够让我等信服,就不要在此说大话。”
“对啊!先露一手给咱们瞧瞧。”,众人异口同声。
“好!”
严禄欣然答应,便走到案桌旁边写诗,陆鸣凑近去看,赵厉松则是在一边用声若洪钟的力量念诵。
“我平生更爱雪,那么这首诗,我便以雪景为题。”
严禄一边说着,一边动笔。
《望雪》
冻云宵遍岭,素雪晓凝华。
入牖千重碎,迎风一半斜。
不妆空散粉,无树独飘花。
萦空惭夕照,破彩谢晨霞。
一股才气跃然纸上,诗成达府。
“达府上乘,好!”
“不愧是去年的状元,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此诗将雪景描绘的非常美丽,引人入胜,甚是一流。”
“好一幅冬日雪景!不错,不错!”
众人议论纷纷,极为喜欢,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阵掌声。
赵厉松笑道:“看来严状元认为雪景更胜梅景,这首诗中的雪景无比风光,的确不凡。”
“献丑,献丑!”
严禄得意洋洋,将毛笔随意一丢,目光扫视众人说道:“现在可还有人在认为我是吹牛?”
“不就是一首雪诗么?傅某不才,也愿意献丑一二。”,傅云笑道。
“狂妄!”
严禄讥笑道:“你是哪个世家的读书人,竟敢说出如此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看你这打扮,应该不是苏州本地人吧?”
“严状元出身京城严家,同样也不是苏州本地人,又有何资格嘲笑傅某?”,傅云说道。
“哦?有意思!”
严禄笑道:“那就请傅兄一展文采,看你能写出什么样的诗词来。”
“好。”
傅云点头答应,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前去,胸有成竹。
“这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我也不认识,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世家的人。”
“此人好大的口气,竟敢跟状元叫板,一会儿我看他如何收场!”
众人议论纷纷,多数都不看好傅云。
“昨日傍晚,傅某在窗前读书,忽然有感而发,作了一首诗来,请严状元帮我指点。”
傅云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写下《霁雪》,然后慢慢写诗。
“风卷寒云暮雪晴,江烟洗尽柳条轻。”
写至此处,陆鸣轻轻点头,不禁说道:“昨天傍晚,的确有过一段时间的雪晴,这两句写的很有意境。”
“在我看来,不过尔尔罢了。”
严禄讥笑道:“与我的雪景根本没得比。”
“你再看看。”
“哦?”
严禄脸色微变,就接着往下看。
只见傅云继续写道:“檐前数片无人扫,又得书窗一夜明。”
诗成达府,近乎鸣州,全场皆惊。
“好!”
陆鸣赞叹说道:“后两句正是惊艳之处,特别是‘一夜明’三字用得又巧又妙,道出了这一夜檐前雪的美丽景象,虽然没有严兄的《望雪》气势浩大,但更能把雪的美丽写到极致。”
“好一句‘檐前数片无人扫,又得书窗一夜明’,这两句画龙点睛,极为精妙,绝对称得上是佳作!”
“的确是有文采,难怪敢如此大言不惭,原来是有真才实学的。”
众人赞叹不已,对这首《霁雪》十分喜欢。
“请严状元指教。”,傅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