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易行眼见着少年一步一步优哉游哉地踱进地室来,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拍了拍沾了灰的衣角,扬起一抹微笑,抱拳朗声道:“在下贺易行,误入此处,不知道小兄弟能否高抬贵手,放在下出去?”
少年俊俏的脸上尽是嘲弄,轻哼了声:“放你出去?这里难道不是你随时可进可出的么?刚才夸了你两句,怎么这般假相。”
贺易行闻言放下手,大大方方道歉:“对不住,在下只是想看看房东老婆婆打算搞什么鬼,来到小兄弟这,当真纯属意外。在下给小兄弟道个歉,也请小兄弟告知,此处何地?”
少年眼轱辘一转,道“你若是愿意教我缩骨功,我就告诉你。”
“这……”贺易行有些意外,略一犹豫,“那就不说了,在下也不是很好奇这个。”
“那你好奇什么?”少年闻言反而有些好奇,一双波光涟涟的大眼盯着贺易行。
近距离观看到如此美人,不得不说贺易行的心神一时间有几分恍惚,定了定神,移开直视少年的眼,“在下……想请教小兄弟是何人?”
少年一瘪嘴,不太满意贺易行的答案:“你就不好奇被抓来做什么?”
贺易行见少年问这个,轻笑道:“方才小兄弟提到药引子,我观小兄弟步伐轻盈,然呼吸间不见内家功法流转痕迹,得知小兄弟该不是正经学武的,大约常年接触的是什么旁门左道;这些强行提升自己功法的法子,要么把自身上积压的毒气煞气转移到旁人身上,要么就是找些好身手的内家武者,吸收其内家功力。无外乎此两种,并不难猜。而且小兄弟看来并不会吸人功法,只能是转移毒煞之力了。所以,对此,在下更好奇小兄弟是何人。”
少年自贺易行开口时就冷着一张脸,漂亮的丹凤眼中尽是不屑之意,听完贺易行的话,少年道:“你倒猜的精准,告诉你也无妨,我姓江,名叫非离——不要一口一个小兄弟的喊我。”
如愿得到少年名讳的贺易行笑容中多了两份真诚:“江弟。”
江非离美目一翻,赏了贺易行大大的一个白眼:“套近乎完了?现在贺大侠要行侠仗义除了我这邪门歪道了?”
“江弟何来此言?”贺易行收起笑脸,正色道,“在下绝无此意。既然江弟需要人帮助,不若看看愚兄,多少能帮上点。”
江非离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贺易行:“贺大侠,别扯了行么,光光亮亮的说,我江非离打不过你,困不住你,药引子之事伤不到你。反倒是你,虽然不知你出自何门何派,总是和我对着的吧。既然如此,你是要绑了我还是要端了我的巢,都由着你。”
贺易行静静看了江非离一眼,轻叹道:“江弟,愚兄既说了要帮你,自然是真的,你也不用费尽心思骗我出手,赶紧把你手中的玩意儿收起来。”
江非离这才变了脸色,一脸错愕的瞪着贺易行。
贺易行回以一笑。
江非离心思几转,终于咬着牙开了口:“你若是看上了这身皮囊,倒也好说……”
“不是!”江非离的话惊得一直淡定的贺易行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眼前倔强的少年似乎想到别处去了的他不禁苦笑,“江弟生的颜色确实好,在下多看几眼也是人之常情。并非……并非那些心思……唉,非逼着我说真话,江弟你也真是的……”
被贺易行的反应欢喜到的江非离笑了:“贺大侠请讲。江某人洗耳恭听。”
贺易行发现自己被少年将了一军,苦笑连连:“在下习得一门功法,叫《星辰摘》,这门功法有个趣处就是能化解毒煞之力。化解的同时也可以修炼。所以在下听见江弟的话的时候,就想到了,我们完全可以互相配合,两处皆有好处不好么。”
江非离闻言靠近贺易行,伸手就要抓贺易行的手腕,一双眼试探的盯着贺易行的眸:“若贺大侠愿让我一试……”
贺易行手一伸:“来吧。”
江非离手搭上贺易行手腕,凉凉的手冰得贺易行一个激灵,看向江非离的眼中多了几丝审视。江非离没管贺易行,自顾自的垂着眸催动自身内力探进贺易行经脉。
须臾,江非离握着贺易行的手腕咬着牙说道:“贺大侠,情况不太对,我的内力进去后有些奇怪。”
贺易行微微一笑:“如果你不把蛊带上,自然就不奇怪了。”
被对方发现了的江非离干脆的收手,淡然一笑之 :“贺大侠这都看得出来,佩服。”
“好说,”贺易行好修养,颔首,“不知我们是不是能达成共识,这样彼此试探着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意义。”
江非离点头应道:“我也这么想着,确实没什么好试探的。此处并非说话之地,贺大侠请。”
江非离在前带路,贺易行随后其行,两人说说笑笑气氛甚是和睦。
一路上了地下室的台阶,推开厚重的石门,是一间耳房,布置简单别无他物的房子,房中正有一个年轻女子正坐于案几前屏息凝神写这些什么,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浅笑道:“大人回来……了?”
一回眸对上一个陌生男子的脸,女子有几分错愕:“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女子起身甩开手腕上缠附软剑,贺易行俊秀的脸丝毫对女子起不到一丝作用,女子一脸警惕盯着贺易行,手中剑一副随时攻击过来的模样。
想来也是见惯了极品容颜的江非离,导致俊颜完全进不如眼中了。
江非离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