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一愣神,就听见赞月撕心裂肺地喊道:“阿离!娘的大腿!老子弟弟跳崖了!快想办法啊!!!”

一个瞧着十来岁的少女嘶吼着如此话,众人不知情的,几乎都是浑身一震,呆呆看着上蹿下跳的赞月步伐回神。

谭知一把抓住差点就跟着冲下去的赞月,皱了皱眉:“冷静点。”

“老子冷静不下来啊!!!!”赞月还在那里鬼哭狼嚎,“这么多年了,就这一个贴心点的弟弟,好不容易长这么大,跟着人家殉情了算什么!!!”

“什么殉情?”谭知义正言辞,“别瞎说。祸害遗千年,他们不会死。”

赞月不知道是该觉着被安慰了呢,还是觉着这一句祸害把贺易行江非离两个人都包含了进去而纠结。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啥好纠结了的。

江失语终于被拿下,柔风谷那弟子凑过来,拿了一包药粉,细细的把江失语从头撒到尾,直到亲眼看着江失语从还能挣扎,到浑身僵硬,这才松了口气,道:“成了,可以绑起来带走了。”

其他人也终于松了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相信他们居然真的把一代白月教教主江失语拿下了,都沉浸在不可思议的情绪中。

变故,只在一瞬。

早被大家视作死人的阿秀,居然趁人不备之际,用露出断骨的手臂推开围着江失语的众人,不给他们反应时间,就一把抱起浑身僵硬的江失语,夺路而去。

然而,他能走的只有一条路——谭知赞月所在的悬崖。

赞月跪爬在悬崖边上,伸着脖子喊人,谭知抓着他以免掉下去,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身边卷起了一股风,眼的余光扫见一双脚只一个交替,就又一个人冲了下去!

赞月瞪大了眼,回过头问道:“刚刚下去的是谁?去就阿离贺易行的么?”

钱绍目瞪口呆:“……不是。”

裴长庚愣了愣,整理好语言,道:“江失语的那个仆人,抢了江失语,跳了下去。”

赞月被这话也吓了一跳:“你说,那个傀儡抢了叔……江失语,也跳了崖?”

众人齐刷刷点头。

赞月哭丧着脸:“现在怎么办?”

“救人。”谭知吐出简洁的两个字。

悬崖下面,是波涛汹涌的海,拍击着礁石,巨大的声音遮盖了其他细微的声音,他们无从得知,贺易行并江非离究竟是如何情况。

众人不知道具体的时候,无法以身试险,纷纷采集了树林中的藤条等物,搓在一起,编制成了一条长达数米的长鞭。

颜烟最先道:“小妹门派也近海,熟知海况,且小妹身为女子,身形轻盈,前去探查最为合适。”

众人一番比较,确实如此,也就不再多言,用藤编捆在颜烟的腰间,扎的结结实实之后,大家抓着藤编,顺着悬崖,一点点把颜烟放下。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最沉不住气的赞月揪紧了谭知的袖子,神叨叨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没事?万一……怎么办怎么办?”

谭知知道现在赞月被吓到了,揽着他,他问一句,他答一句:“不会。”

那柔风谷弟子趁着此时,赶紧帮受伤的弟子们上药治疗,走到谭知面前时候,发现谭知受伤的胳膊被那个年岁很小的女孩儿抱在怀里,完全无法施展,不得不道:“小妹妹,松松手,姐姐给这位哥哥治伤。”

赞月懵懵懂懂抬起头,顺着这女子的眼神看去,发现自己抱着的是谭知受伤的胳膊,他紧紧靠着,估计压在伤口上,然而这个人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还语气平缓着安慰自己……

赞月一个大糙爷们的心,难得不好意思了,他讪讪地松开抱着的胳膊,让开了一步。

那女子蹲下身来,用刀割断了谭知的袖子,看了看伤口后,手脚麻利的上了药,用白绢包好,扎紧了绷带,这才退开继续给别人治疗。

谭知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赞月靠进他怀中,主动伸了手,把人往怀中一揽。

赞月这次安静了,只静静盯着悬崖边,等待着藤编背后。

漫长的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藤编动了动。

几个汉子发现后,十分谨慎地收起藤编,把背后的人,一点点拉出来。

期颐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好不容易爬上来浑身湿透了的颜烟身上。

她喘匀了气后,面对着沉甸甸的众眼神,移开了目光,沉重地摇了摇头。

涂双泉怔了怔:“……颜师妹,你……没有看见他们么?”

颜烟苦涩道:“小妹下去后,沿着礁石走完了一圈,又松了藤编,潜入海中摸索了一圈,没有任何人。也没有血迹。”

藏音阁的简双满怀希望道:“既然没有血迹,也没有人,是不是他们顺着哪里上了岸?”

同为退海涯的柳桑桑站出来,摇了摇道:“简妹妹想的太简单了,且不说贺大侠与……随后的江让……究竟会不会水还是一说,要从从未接触过的海中挣脱,就实属不易……更何况,贺大侠他还身负重伤。”

被柳桑桑点出来的,是无可回避的一大问题。

贺易行身负重伤。

在他们编制藤编的时候,究竟耽误了多少时间,这些时间内,贺易行也好,江非离也好,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随后冲了下去的江失语与阿秀,会不会给他们带来再一重的伤害,他们都无从得知。

众人纷纷陷入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当下情况。

赞月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藤编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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