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顾青未像是看白痴一样看向吴夫人。
“吴夫人是吧,你是不是以为这世间的真理就是由着你那张嘴说的?”顾青未脸上带着讽刺,“昨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多的是人亲眼看到了,吴夫人是不是忘了我家世子爷是做什么的,对别人来说不容易找到目击者,但对锦衣卫来说,这些还真算不得什么。”
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扬声喝道:“来人!”
下一刻,一队穿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便出现在了顾青未跟前,他们动作划一地向顾青未一礼,“见过夫人!”
飞鱼服和绣春刀,这几乎就是锦衣卫身份的象征。
一见着锦衣卫出现了,吴家众女眷脸色立即就变了。
这满京城,谁不是谈锦衣卫而色变,寻常人家唯恐做错了什么招惹了锦衣卫上门,如今她们只是想将吴小姐送到定国公府为妾而已,这件事怎么就与锦衣卫又沾上关系了?
顾青未却根本就没看吴家女眷一眼,她抬眼往这队锦衣卫身上打量一番,“你们与本夫人好好说说,昨儿下午发生的事,若是现在就开始查,多长时间可以查个水落石出?”
领头的那名锦衣卫闻言一抱拳,“回夫人的话,这件事就发生在昨天,而且当时还有为数众多的目击者,若交由属下等人来办,只需一个时辰就能将事情查清楚,若夫人需要将所有目击者都找出来,这大抵要多花些功夫。”
顾青未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吴夫人,“吴夫人是不是想试试他们的能力?”
吴夫人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
“世子夫人,我们只是……”她嗫嚅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顾青未帮她将没说完的话补全了,“你们只是想将吴小姐送到夫君身边做个妾室,是吗?这样一来,若能将吴大人从舞弊案里拉出来自然最好,若是不能,靠着定国公府,你们也不至于像其他的罪官家眷一样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对吗?”
吴夫人,以及所有吴家女眷都紧紧闭着嘴不敢多言半字。
她们还真就是这样想的。
吴大人是吴家的支柱,他一倒下,哪怕只是被罢了官,吴家也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若只是被罢了官还好,吴家人还可以回乡去,但若是吴大人获了罪,他们就是罪官家眷,这历来的罪官家眷,又有谁得了什么好去的?
顾青未扬了扬唇,眼中却泛着冷色,“你们是何处来的自信,夫君以及本夫人,就会任由你们如此算计?”
吴家人都闭口不言。
她们以为,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到底年轻,遇到这种事只怕连与定国公世子确认都不会,就只会顾着生气,这一气起来,夫妻两个哪里能有不生嫌隙的,到时候她们再造势把女儿往定国公世子那里一推,这主动送上门来的,定国公世子又岂会推拒?
只是没想到,这位世子夫人她压根儿就不是个按理出牌的人。
见她们不说话,顾青未又道:“听说北边那些蛮夷小国近几年来没少培养了些看着没有半点威胁性的女子,然后将她们想尽了法子送到各地官员身边作妾,以图窃取我大周的种种消息,以本夫人看来,你们倒与那些充作蛮夷奸细的女子极为相似,这可是关系到我大周朝江山社社稷的重要之事,正好在锦衣卫负责的范围内……”
围观的人群齐刷刷往后退了几步。
若说先前他们只是想瞧个热闹,但现在牵涉到了蛮夷奸细之事,若再不长眼的往上凑,到时候也被认作是蛮夷奸细那要找谁哭去?
吴家的女眷们顿时面色惨白如纸。
顾青未所说的并不是她胡乱编造的,而是真有其事。
前几年在这些蛮夷奸细的打探下,大周朝确实损失不小。
这种事前几年闹得厉害,吴家的女眷们虽然身处深宅,却也是听说过一二的。
她们只想着挨着定国公府沾些光,可没想过这样会让自己与那等蛮夷奸细扯上关系,谁不知道当今皇上对这些奸细最是痛恨,每抓住一个都恨不得千刀万剐,若是她们真的被定国公世子夫人用这样的理由拉进北镇抚司的诏狱,就算最后证实她们是清白的,恐怕那时她们的命也去了一大半吧。
这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北镇抚司诏狱的可怕?
吴夫人就差没有扑通一声跪在顾青未跟前了,她两腿发软的往前两步,说话时再没了先前的理直气壮,而是一脸的惶惑,“世子夫人,我们真的与那等蛮夷奸细没有任何关联,只要世子夫人您点个头,我们马上就走,再也不会出现在宁世子和世子夫人跟前,我们对天发誓!”
回过神来的吴家女眷们也都纷纷点头,有胆小的甚至已经开始发起毒誓了。
这其中,吴小姐这次是真的哭得一脸的可怜了。
顾青未轻轻一笑,“到底是不是,怎么也要经由锦衣卫查过才能确认,不过,就我本人来说,我是偏向相信吴夫人所言的,毕竟吴夫人看着就不像那等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的奸细。”
吴夫人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就被顾青未的下一句话又惹得提心吊胆的。
“但是……”顾青未颇为遗憾地道,“我相信也没有用不是。而且,我这个人啊,最是恨那些不要脸的女子觊觎我的夫君,每次听到这样的事总得心情不好个好几天。”
吴家人,尤其是吴小姐,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什么蛮夷奸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