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于悠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名一脸急色的丫鬟伸手捂住了嘴。
若是可以,她们也不敢有所逾越,可以于悠然现在的情况,她只要一开口就必定不会是什么好话,要是与东府的世子夫人起了什么冲突,到时候回了府,怕是连吕氏也不会饶过她去。
再说了,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定国公世子是个护妻的,于悠然平时在顾青未跟前说几句酸话也就罢了,若是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构陷顾青未,谁知道宁致远能不能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饶于悠然这一回?
两名丫鬟都是于悠然嫁过来时带的陪嫁丫鬟,当然是尽了心替于悠然考虑的。
两人后怕地看了顾青未一眼,见于悠然仍不甘心的想要继续闹腾,然后一咬牙,一人捂了于悠然的嘴,一人抱了于悠然的腰,硬拖着她穿过人群往回走。
见着这一幕,围观的众人自然而然的往两旁让开一条通道来让她们过去。
待挣扎不休的于悠然被两名丫鬟带走,好半晌之后,先前围观的一人拍了拍胸口:“原来这位安国公府的八少夫人,真的……”
真的疯了。
最后两个字,那人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没敢说出口。
再如何说,那也是安国公府的女眷,何时轮得到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来随意评说了?
不过,就算嘴上不说出来,众人心里却都是一致同意这人所说的。
方才定国公世子夫人不是已经说了吗,安国公府的八少夫人这是这段时间心情太压抑有些不清醒,再看看于悠然身边的两个丫鬟将她拖走的方式,那可不就是对待疯子的方式吗?
不过,这安国公府也太大意了些,这位八少夫人都已经神智不清了,怎的还将人放了出来?
定国公世子夫人看样子可是怀着身孕呢,方才若是被这位八少夫人冲撞了有个什么好歹,只怕安国公府上下都讨不了好!
都这样念叨着,围观的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瞧了,便也渐渐散了去。
到这时,顾青未才笑着挽了冯氏的手,“表嫂站累了没,咱们先去茶楼里歇歇吧。”
这外面也不好说话,冯氏便没与顾青未多说,两人一起往了茶楼里去,待在一个二楼靠窗的雅间里坐下,冯氏才皱着眉头看向顾青未,“欢颜,你那位弟妹,怎的竟胡乱攀咬起你来了?”
顾青未喝了一口杯中特意吩咐小二上的温水,又抽了帕子拭了拭唇,这才道,“表嫂,我自认与她没有什么过节,奈何她总咬定了是我害了她,所以平时才会总是这般咬着我不放。”
然后将当初吕氏的生辰宴上发生的事都与冯氏说了一遍,却没提这次于悠然想要借着那婉儿的事要自己难看,最后却自讨苦吃的事。
听顾青未说完,饶是冯氏历来是个温婉之人,也忍不住狠狠拧起了眉头,语气中满是不悦,“都道礼部的于侍郎是个再严于律己不过的人,但现在看来这样的说法只怕也是有些水分的,若真如传言,其女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
冯氏进京也有快两年了,对京城的官场也有几分了解。
顾青未于是冲冯氏笑了笑,“这种人不理她也就罢了,反正现在东西两府也疏远了些,她平时可到不了我跟前,就当作是不知道罢。”
冯氏还一脸的不赞同。
她不知道顾青未和宁致远让于悠然吃了什么哑巴亏,只以为顾青未这是顾忌着于悠然是西府的人而不愿意有所回击。
本有心劝顾青未两句,但到底最后什么也没说。
顾青未看出来冯氏的欲言又止,但她纵是与冯氏交好,也不能将什么都与她说清楚了,所以便只能略带了歉意地看了冯氏一眼。
冯氏本也是个长了一颗玲珑心肝儿的,见状便也不再提此事,而是主动岔开了话题。
两人这一随意闲谈,便提到了冯氏与秦朗之间的事。
顾青未犹豫了半晌,试探性地问道:“表嫂,你与秦朗表哥这些日子如何了?”
见顾青未这副生怕伤到了自己的模样,冯氏掩唇笑了笑,“表妹放心,我不是什么脆弱之人,更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就生气。你是想问府里的情况吗,我觉着还不错。”
冯氏是真的觉得不错。
她早就与顾青未说过的,秦朗虽然纳了那水伊人为妾,但他并不是个贪恋女色之人,更不会色令智昏,自从冯氏进京之后,这两年来秦朗待她都极为敬重,平时都是歇在冯氏屋里的,只有冯氏不方便的时候才会去水伊人那里。
这样的情况,显然是与水伊人最初的设想相悖的。
但,用了几次小手段想将秦朗从冯氏那里抢过来,却被秦朗发现了端倪之后,秦朗待水伊人就更冷淡了。
也就是如今,冯氏有了身孕不能再侍候秦朗,他也是极少往水伊人屋里去的。
冯氏也知道顾青未是在关心她,于是握了顾青未的手,真切地道:“表妹不用替我担心,早在嫁给夫君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想明白了将来要过什么样的日子,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很满意,虽然不像你与妹夫一样情深意长,但至少我的心是安定的,于我来说,这样便足够了。”
听完冯氏的话,顾青未先是有几分怅然,但随即就释然了。
每个人想要过的生活都不一样,这既然是冯氏想要的,那她自然就是幸福开心的。
这时,冯氏又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我如今最期待的就是孩子的降生,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