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安帝最终还是达到了自己一开始想要的笼络到秦肃的目的,因此心情还算不错,又勉励了秦肃几句,便依旧还是让大家自由宴饮,不必拘束。
于是园中又恢复了方才的言笑晏晏觥筹交错。
大局已定,便是长帝姬和容蓁蓁心中有再多的不郁,这会子也没法再做反驳,只得垂首默立地坐在一旁。又坐了一会,终是心中愤愤不平,遂向安帝告辞。安帝心中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们,自然不好挽留,点头应了。
长帝姬和容蓁蓁起身,目光似有若无地在公仪音和萧染身上一顿,倨傲地扬长而去。
有好事者见了,自然又是窃窃私语好一番讨论。
公仪音倒是不以为意。
左右长帝姬从来就不曾喜欢过她,这次之事,不过是给她不喜欢自己的理由中又添了一笔罢了。若是她日后见着自己能撕破那张伪善的面具,自己还要阿弥陀佛烧高香了呢。
可是萧染心中却十分过意不去。
方才长帝姬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冰冷眼神她自然看在了眼里,也心知长帝姬因自己和秦默被赐婚的缘故,连带着连公仪音也恨上了。
她不好意思地抬眸看向公仪音,语带歉意道,“无忧,我……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萧染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只是对上公仪音那澄澈娇艳如桃花般的脸庞时,喉头突然像哽住了一般,最终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公仪音娇俏一笑,眼神中带着灼灼亮色,“阿染,你要谢谢我,这很好理解,只是为何要向我道歉呢?”
萧染面露歉意之色,压低了声音道,“因为我的缘故,长帝姬和静和宗姬怕是恨上你了。”
公仪音冲着萧染心无芥蒂地笑了笑,也压低了嗓音道,“如果是因为这件事的话,阿染完全不用多虑。因为就算没有这事情,长帝姬和静和宗姬也并不待见我。”
萧染听了面露讶异之色,不解道,“静和宗姬我能感觉出来,可是长帝姬……我觉得她从前对你似乎还不错的样子呀?”
公仪音略带讥讽地一笑,垂了眼帘,声音中透出几分凉薄,“有的人,不过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
说完这话,因着叶衣衣就坐在自己身侧,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抬眸朝萧染笑笑,“总之,此事你无需再担心了,你现在啊,应该感到十分高兴才是呀,可别因为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听了公仪音这打趣的话语,萧染面色一红,低垂着头露出一段莹白如玉的脖颈来,再次情真意切地重复了一句,“无忧,谢谢你!”
公仪音笑笑,轻快道,“好啦,别老是谢来谢去了,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方才那么情真意切告白的,可是你和五兄两人啊。”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笑得愈发狡黠起来,“阿染,说说看现在的心情呀,终于得偿所愿了,是不是开心得想要大叫两声?”
“我……”虽然已经被安帝赐了婚,但萧染此时依旧云里雾里如坠云中,迷迷蒙蒙间仍似没有回过神来,听到公仪音这话,“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见萧染这般傻愣愣的模样,公仪音“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阿染,你不会是欢喜过头了吧?”说着,伸手替她斟了杯茶水递过去,嘴里打趣道,“好了,先喝杯水定定神。”
萧染眨了眨眼,呆愣愣地接过一口气将杯中茶水都喝完了。温热的茶水下肚,萧染这才觉得回了几分神。
她咽了咽茶水定了定神,抬眼看向公仪音不好意思一笑,颊边灿若流霞,“让你看笑话了。”
公仪音“嘻嘻”一笑,“太过欢喜了,也可以理解的嘛。不过……”她顿了顿,拖长了语调在萧染耳边神神秘秘道,“没想到五兄竟然也早就对你有意思了,他这心思可藏得真够深的啊,难道你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萧染摇摇头,想起方才秦肃在安帝面前说的话,虽然不长,但一字一句都似镌刻在了她的心中,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心中像吃了蜜一般甜蜜,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见萧染这份少女怀春的模样,公仪音也不由受了感染,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替她欢喜不已。
本来她以为萧染秦肃和谢廷筠叶衣衣这两对中,该是萧染和秦肃这一对的前路更加艰难才是。毕竟秦肃如今的身份有些尴尬,而萧染又是萧家嫡女,更关键的是,秦肃的性子太冷,压根看不出心中所想,却没想到正好有这样一个契机,倒成全了两人的姻缘。
这般想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还得感谢长帝姬和容蓁蓁才是。
她浅笑着开口道,“阿染,回头你可得好好拷问拷问秦五郎,他既然早就对你有意,为何心思隐藏得这么深,白叫你担心了这么久。”
“他……他方才也说了,觉得自己还未立业嘛……”听到公仪音略带埋怨的语气,萧染下意识地就想替秦肃说话。
公仪音翻了翻白眼,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瞅着萧染,“你说你,还没嫁过去呢,就想着替人家说好话了,你这要是真嫁过去了,还不得被吃得死死的?”
“我……没有……”萧染脸上一红,小声地辩解道。
“还说没有。”公仪音拍了拍她的后背,微微提高了些声调,“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不能太顺着他的意思了,否则到时候你在家里头可就什么地位都没有了。”
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