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在老人身后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颇有气势的样子,白颖珊轻声说道:“他就是村长吧?”
“对,村长。”小夏“嘘”了一声,张天宇笑笑,不再说话。
长辈带着七人到了池塘边上,就看到长老面朝水面,先后掷下几个铜钱,嘴里念念有词,可惜离得太远,听得不是很真切,然后长者将手里的盆放到村长手里。
村长恭恭敬敬地从池塘里盛出手,平端着,说也奇怪,去的时候一行人哭得不像样,回去的时候倒是一声不吭,只是赶路。
钟灵用眼神询问,小夏直等到村长一行人走得远了才说道:“去时哭是哀亡人,回去时哭是咒未亡人,如果取了天根水回去的路上哭了,家里人会遭受不幸。”
“水拿回去净身,是给死者洗澡?”张天宇问道。
“回去后只能由族里的女人给洗,要用取回去的水擦遍尸体的身子。”小夏经验丰富:“今年村子里走了三个老人,看得多了,里面的门道一清二楚。”
“洗完身子就要穿敛服,然后烧银纸。”小夏说道:“这些只有亲人能在场,外人看不到。”
烧银纸还有些看头,用陶钵盛满干净的沙粒即可,放置于死者的头部床下,死者的儿孙们包括儿媳、孙儿媳以及未出嫁的儿女、孙女等诸葛为死者烧香叩头,并把香香炉中,还要使香火不断,但绝不能在里面点蜡烛。
火钵放置在陶钵的一旁,子孙们要不断地一张一张的在火钵中烧银纸。民俗认为烧了银纸给死者才能看见路。最后把钵中纸灰包成若干小包,俗谓纸钱。纸钱应放进特制的三角带中,放置于死者身边。
买水的好戏已经看过了,小夏催促他们快点到家,天就要黑了,一行人到了小夏的新家,毕竟是新盖的房子,房间多,而且整齐干净,马力拿出一些北京特产送给他,把小夏高兴得不行了:“马力,你真好,小的时候我长得弱小,大家都欺负我,只有你帮我。”
马力憨厚地笑笑:“以前的事情了,说这个干啥。”
“那时候我真以为你死了,想着你们家的人也太命苦了。”小夏突然眼泪掉出来:“算了,以前的事情不提了,只要你现在好好地就行了。”
“我饿死了,不给饭吃不能好好地。”马力苦着一张脸说道:“不是说要去村长家吃饭。”
“我爸妈都在他家帮忙,家属可以去蹭饭。”小夏憨厚地笑笑:“关键那里的菜丰盛嘛,走吧,村长家就在后头。”
去村长家的时候,张天宇放慢脚步,和钟灵肩并肩赶路:“丧事为大,死者为尊,你有多少问题也要等老人家入土为安后再说,知道吗?”
钟灵本来是抱着兴师问罪的心情过去的,张天宇的话正好戳中他的心事,钟灵无奈道:“知道了,可是得看着马力那小子,我不动静,难保他不动静。”
一行人陆陆续续走进村长家,村长家的宅子院子在前,屋子在后,而且是三层的小楼,建得那叫一个阔气,院子里正在准备吃的喝的,明天送丧后还有酒席,香气溢人。
进去后,马力一眼看到村长,村长正和人说话,发现有陌生人进来,转身看过来,看到马力,手里的烟“噗”地落在地上……
张天宇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人吓得不轻啊。”
马力的眉头紧紧皱着,他正准备上前,钟灵发现他腰微弯,身子往前倾,这在擒拿术里属于攻击态势,她往前迈了一步,胳膊肘顶住马力的胸口:“不许妄动,咱们来是为了弄清事实,武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我家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马力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那又怎么样?”钟灵斥道:“除非你能自己解决所有事情,我们就此撤出,不然,你就得听我们的。”
钟灵个子不算高,看着柔弱,可是力道不小哇,马力刚开始还不服气地往前冲,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再看钟灵的眼神犀利,气势马上弱下去。
张天宇乐呵呵地提醒:“别和她较真,她赏你一个背摔。”
此时,村长快步走过来,对着小夏说道:“小夏,这些是?”
“村长,这个是马力啊,这两位是他的朋友。”小夏想把马力拉过来,发现拉不动,再拉,还是拉不动,只有放弃,尴尬地笑笑:“马力,你不记得喽,他家人都过世了,他毕业后去了帝都。”
村长的脸变得如纸般白,哆哆嗦嗦地说道:“他,他,他不是死了么?”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天宇冷冷地一笑:“你们现在见到人,还要说他死了不成?”
张天宇的气势颇大,村长顿时矮小到尘埃里:“那倒不是,可是有人说他在帝都生病死了,因为太远,运不了尸体,所以就拿着他的衣服回来弄了个衣冠冢,仪式,还是我主持的。”
马力被钟灵控制,只有气乎乎地说道:“我没死,一直在帝都上班呢,什么人说我死了?”
“这,这恐怕是个误会。”村长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你看,我家里忙,小夏,你张罗下吃饭的事儿,我得进去烧银纸。”
村长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要说饿,还真饿了,钟灵的肚子已经“咕咕咕”叫了一路,小夏端了个小火锅过来,还有不少凉菜,又开了几瓶啤酒,单独弄了一张桌子立在边上,众人也不客气,拿碗盛饭就吃,只有马力兴致不高,懒洋洋地挑着碗里的菜。
院子里其他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