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轩辕雪站在凤娴殿前,玄钴急匆匆的赶来,一见轩辕雪凝眉的模样,眼中划过一丝焦虑,又见轩辕雪期许的目光,终是垂下头来,闷闷的说不得话。
轩辕雪不觉往后退了退,挂在眼眉上的泪珠,再不得控制,这么多年来,楚疑一直默默的守护在自己身旁,自己开心的时候他是静静的,自己愁苦的时候,只要他知晓,定是第一个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
楚疑永远是果决理性的,永远是面临困难都能迎刃而解的,正如当年的凰,仿若能够承下世间所有的离苦。轩辕雪凝眉,她也了解玄钴,消息若是不准确,玄钴是不会来复命的。魔族!轩辕雪心头恨意涌出,杀气四伏,这一笔账,便要切切实实的与你们算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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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文轩哥哥不会出事儿的!不可能!皇兄,你再去寻寻,说不定……说不定……”北靖国皇宫中,凌舞得知楚疑出了事情,经不住伤心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滴米不进只等着凌铉来见她,而每次凌铉前来劝慰,也总是这句央求的话。
殊不知,凌铉心中也是伤,那个与自己两世兄弟又是自己两世对不住的人,竟然就这样悄然离逝,那些未了的愧疚,未尽的兄弟情,已是日夜纠缠着凌铉,扰的他片刻不得安宁,心痛欲绝的程度也丝毫不比凌舞差。只是,自己是哥哥,心疼凌舞,再难也得忍下来,好言相劝。
“皇兄!皇兄!”凌舞见凌铉并不接话,自己央求了多日,始终只规劝自己多进些吃食,更是焦急,上手扯住凌铉的衣袖,水润的双眸凝眼看着。
凌铉心揪揪的,自从知道楚疑出了事情,自己就差亲自出去寻,各种办法每个角落,都去了。而在十日后,悬崖河流的下游,有人发现了一具八尺男儿的失身,早已分不得面容,但胳膊上的伤痕,穿着打扮,还有……凌铉暗暗握住袖口,曾经兄弟间留下的物件儿,楚疑的那一块,现下却已经归还到了自己的手中,他……真的走了。凌铉逼着自己承认接受,却始终不忍心,告诉凌舞这样的事实。
“让我来吧。”门口柔弱的声音,凌铉一惊,猛然回眸,那清美的面容,轩辕雪……凌铉蹙着眉头,心下已经发了颤。轩辕雪虽是恢复了身子,却是日渐消瘦的面孔,这两个月不见,竟然比之前生病的时候还清瘦,神色更是寡淡,眼中充满了殇。可她终是来了,不管因为什么,总算自己还能再见见她,凌铉心中也转生了些许安慰。
轩辕雪带着倾月进来,不做礼,走到凌舞的床前,附身下来,满眼的心疼怜惜,抚了抚她的发梢,转头淡淡嘱咐凌铉,“看你的眼窝都深成了这个样子,不管出了什么大事,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他……”提及楚疑,轩辕雪心头刺痛,凌铉也是眉间紧了又紧,二人轻输气息,努力保持平静,轩辕雪又言,“他定也不会希望你如此,这里我陪着,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听到凌铉要开头,轩辕雪赶紧避开他的眼神,转头看着凌舞,凌铉见她这般,叹口气,知多说无益,心头话全全收了回去,只道:“有事儿着人来报。静月轩……还为你留着。”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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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走了吗?”两个女人,心头挂着一个男人,虽然情思不同,却始终觉得更亲近些,凌舞见凌铉离了去,殿内只剩了她二人,才缓缓开口,话音还未落,眼泪却早已喷浆而出。
“是……”轩辕雪起身坐到凌舞身边,将她娇弱的身躯往怀中一揽,语气确定,可心中依旧不愿承认,顿了顿,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情绪,“公主……他走了。”
哇的一声,怀中的小人儿哭的撕心裂肺,整个殿里充斥着悲伤,轩辕雪不哭,不动,只让这个孩子在她怀中倾泻,这是楚疑保护的妹妹,是凰心疼的丫头,所以,凰不在了,楚疑不见了,她就要替他来照顾这个痴情的小妹妹,这是她唯一能给凰做的。
“我不信……”过了良久,许是有些哭累了,怀中的人儿声音渐弱。
“我也不信……”轩辕雪跟着开了口,声音幽幽的。“可是,他走了。”
“不!”凌舞支起身子,倔强的眸子,立着眉头,“你们骗我!对不对?”
“凌舞……”轩辕雪叹了口气,上手想拂去她耳际的碎发,却被凌舞撇头躲开了。
“樱姐姐说了!文轩哥哥武艺高强,定是在山涧中迷了路,我让皇兄去寻,可他不听我的,你!你跟他是一头的!对不对!我!我要去找樱姐姐!”凌舞执拗,起身就要下床,可只怪这几日没怎么进食,腿上没什么力气,又跌坐了下去。
“小心。”轩辕雪起身相扶,凌舞却在手下强挣,“胡闹!”轩辕雪见着凌舞的执意,徒然心下发了燥,火焰直冲上来,厉声嗔怪。
“……”凌舞含泪,眼中不服却也不再动弹。
“我又何曾不想?你皇兄又何曾不想?”轩辕雪凝眉,语气加重了几分,“你如此难受,可曾想过你皇兄现下心底是多煎熬?那是他多年以来的兄弟,曾经多少艰难,都是一同走过,又是多少相扶才得以走到今日?当初的北靖是何等的败落,若不是一个良将一个贤君,如何能有今日的国泰民安?于你皇兄来说,那份君臣情,兄弟谊,你当真是比你少吗?!”
轩辕雪知凌舞不知前生之事,她也不想谈,只论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