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时他偏过脸,一手撑住下巴,视线慢吞吞的上下游移一番,目光灼灼肆无忌惮,“在岸上还好,到了海上,百岁你可不能再这样粗心大意。”

顿了顿,他的声线压低几分,音色若有所指,“要知道,男人都是侵/略成/性的生物。”

我回过头,静静看了他半晌,挑了挑眉梢,“包括你?”

“对——”他慢条斯理地点点头,眼神别有深意,“包括我。”

又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我冷哼一声,开口问道,“到了海上?你想告诉我什么?”

按照此人一贯的糟糕性格,绝不会莫名其妙无的放矢,一定还有后话。

只是他素来喜欢拐弯抹角,这种坏毛病,一个月下来我领教过好几次,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还是得顺着他的设计走,太讨厌了有没有?

“百岁你果然很了解我呢~”这人顿时笑得越发碍眼,“消息确定了,明天开始我们将出航,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实习。”

“泽法老师不在,百岁你可以直接向卡普中将申请外出。”

丢下一句令我微微怔忡的话,他随即转开视线,短暂的静默过后复又说道,“每个休息日你都会去海军综合医院探视吧?”

“实习航行要一个月时间,我想,你大概会想先去报平安。”

………

“多谢了。”我点头向他致以谢意。

所以说,波鲁萨利诺这人虽然各种五行缺德命里欠揍,某些时候他为人行事,却还是让我觉得可圈可点。

实习航行一个月,如果消息确切,他提前告知,真是帮了我的忙。

马林弗德一直外松内紧,海军本部更是戒备森严,我们这些学员平日里都被约束在固定范围内,休息日外出也必须事先报备。

明天出航之前,我势必去一趟综合医院,若不是他现在告知,再等等时间就会来不及,训练课一般要在六七点结束,算上来回,还有收拾行装,晚上休息时间会减少很多吧?

可就算熬夜通宵,我也得去看看。

老头子在综合医院住着呢~没跟他说声就走怎么行?实习期间,我不认为自己有特/权能和外界保持通讯。

进入军校那天,老头子也被综合医院收治,我没在他身边不能时时关注,他又一直都报喜不报忧…

我没忘记自己加入海军的初衷,为了尽快达成目的,实习航行必须参与。

距离训练结束还有段时间,此时前去申请外出,行程安排就绰绰有余。

波鲁萨利诺这个人情到底是要欠下。

………

在心里飞快打好措词腹稿,我随即迈开步伐,朝着蹲守在岸边,火力全开的蒙奇.d.不着调.卡普中将走去。

………分割线………

抵达海军本部综合医院,雨势已然转小。

豪雨的痕迹只余下由树梢溅落的水珠打在伞顶发出声响,呼吸间混合着冷冽的潮湿冰凉,除了泥土草木,医院特有的苦涩药味也在鼻端萦绕不去。

沿着记忆一路前行,偶尔迎面碰上身着制服的人神情肃穆且行色匆匆,擦肩而过时,那些辐射而出的气息总令人侧目。

消毒水的味道,若有似无的血腥…即使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特定环境造成的古怪氛围,住院部一路走,也还是一路不舒服。

………

老头子的病房在三楼,从楼梯拐角转出来,一眼就能看见。

综合医院住院部三楼,是海军本部供给将领的专用疗养楼层,往日里冷清得很。

大概是海军将领们个个彪悍,战场上基本轻伤不下火线,至于重伤,不是当场阵亡就是养几天立刻活蹦乱跳的猛人,用不到疗养病房。

加上近段时间没听说发生重大战役,于是每回我来,三楼都门可罗雀。

不过今天嚒————

脚下微微一缓,我挑了挑眉梢。

隔着两个房间距离,老头子病房里也传来笑声,看情形是有人探视?

这倒稀奇,每逢休息日过来,我看老头子都一副寂寞萧瑟命不久矣的模样,虽说我知道他那是试图骗我,好让他出院。

不过真要算起来,也确实没什么人来探视吧?

住在外边老头子还能出门溜个弯偷偷摸摸喝点小酒什么的,综合医院的护士小姐一本正经得很,容不得他耍花样,更鲜少能陪他闲磕牙。

………

加快步伐走过去,没到近前就听得室内笑声一停,等我朝敞开的门里微微一探,首先看见的是老头子那满脸的笑意。

他坐在窗户下边的沙发上,侧面对着门口,边上还有几个人,两个陪老头子坐着,一个站在不远不近距离。

这当中有我见过一面的大将战国,另外两个不认识。

听到动静,四双眼睛同时看过来。

“百岁?”老头子愣了下,立刻又笑起来,眼神停在我这里,一边说道,“空元帅,这是我那丫头,百岁。”

空…元帅?我默默黑线一把,目光随之移动,对上投射而来的视线其中一道,颇有些年纪的男人,坐在那即使不说话,也给人一种压抑感。

与他目光一碰,那人眼底经年累月积淀下来的威势,激得我瞳孔不自觉收缩。

山岳一般的男人,冷酷刚毅,杀伐决断。

………

许是见我卡在门外进退不得,原本安坐一侧的战国大将缓缓起身,似乎向空元帅以眼神请示过什么,得到对方颔首同意,他随即就朝着门口走。

垂下眼帘,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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