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开兄说笑了,这象棋大会一年一届,韩项两家肯定早已定好了参赛人选,若是临时让外人介入,岂不是要打乱全盘计划?况且我刚从外地来,对棋会的规则一点都不熟悉,谈何赐招?韩开兄一见面就如此捧杀我,却是何居心?”苏仪挂着不可名状的微笑。
“这实在是误会了,在下只是素闻苏弥天精通百艺,因此觉得你的棋术定然也一样高超,况且……咦,苏弥天你此来南徐州已有一月,又传闻和项门修好,按理说即使你不熟悉比赛规则,项门也会给你一次锻炼的机会,一定会邀请你参加棋会,难道你和项门的关系只是我的误解?”韩开十分吃惊。
“韩开兄,我的确受到项家厚邀,但象棋大会如此重要,我初来乍到,参赛就是搅局,早已礼貌拒绝。我若是回答的不好,你是不是还准备挑拨我与项家的关系?”苏仪面色微冷。
韩修竹的神色覆满寒霜、冷到极点,几位韩门子弟也低叹摇头,项一鸣几人则是冷笑不已,满脸嘲弄之色。
他们都看出来,韩开先前那话是为了刁难苏仪,若苏仪回答项门的确邀请了他,但他却不参加比赛,那韩开就会给他扣一个“不给项门面子”的大帽子;若是苏仪否认和项门的往来,韩开肯定会说他和项门的关系其实并不好,甚至还有可能说苏仪看不起项门,以此来激起项门子弟的疏远和排挤,挑拨双方的关系。
“误会啊!这真是误会!”韩开捶胸顿足,似是因为被人误解而悲伤,神色哀恸不已。
“小开,大家堂堂正正来往,无需耍这些小手段,挑拨苏弥天与项门的关系,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苏弥天是正人君子,而君子以礼待之,你若是想邀请他参赛,就用更加光明正大的方法,如何?”韩修竹双眸微眯。
“我……”
韩开话还没说完,就被项一鸣打断。
“韩家虽是谋战派,但在此之前也是名门正派,先不说你拙劣的伎俩还没达到那些老家伙的万一,连将门的荣耀你也打算丢了?”项一鸣吐出和冰块一样冷的台词,“苏弥天是我项家的贵客,你若是再敢为难他,我便代项家,当众砍断你的四肢,以儆效尤。”
说话间,空间波纹缓缓探出一点枪尖,直指韩开的门面。
韩开打了一个哆嗦,偷眼往四周望去,发现大家都不客气地盯着他,在场的几位韩门子弟也袖手旁观。
项一鸣三人神色巍然不动,项门早已认定苏仪是自家的贵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受到他人的言语挑拨。
韩开神色阴沉如墨,明白自己不可能在这种气氛下,用挑拨的方法迫使苏仪参赛。
韩开不得以,只得摆出一副赔礼般的笑脸来。
“唉,大家真误会了!我先前只是随口那么一提,绝没有借题生事的打算!我喜欢挑战强者是真事、希望苏弥天参赛的心情也是真的,不过苏弥天是正人君子,总是爱谦虚,不答应我的请求,那我便光明正大地说说参赛的好处,刺激苏弥天参加比赛。”韩开看向苏仪。
“那你说说看。”苏仪仍然保持着微笑。
这时,城内一道钟声响起,苏仪感到脚下的大地在不断颤抖。
突然,从南边驻军堡垒、与北边的城塞港口方向分别飞来十六道大型流光。
这些流光在州城上空爆开,好似金色细雨一般洒落,但在半空中又徐徐汇聚起来,缓缓塑造成了红黑各十六座巨型雕塑!
这些雕塑形态各异,有披甲挂剑的将帅、有蒙袍执简的文官;也有骑兵、车兵、步兵与工家仿造的水弹炮,在将帅的两旁是身穿武士白袍的兵家仕子;最高的将军比北城墙还要高两个头,几乎有三十多丈高、最矮的兵卒只跟另外三面城墙齐平,但在人们的眼中仍然是必须抬头仰望的巨人。
这些雕塑,显然全都是棋子!
所有棋子全部伫立于与高脚杯相仿的平台上,为了不妨碍棋子的行进路线,底下的街道早已被士兵们清空,城内的人们要么呆在三十二个方块居住区域中,要么呆在街道上画出的白线后面;所有百姓全都面色激动,找了个好位置,抬头观望这波澜壮阔的景色。
虽然苏仪此前就有所猜测,但此时此刻见到这等壮景,仍然感到面色讶然,心跳不已。
他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等大规模的棋局,以城池为棋盘,以巨像为棋子,何等大手笔!
城墙上的大人物们纷纷发出感叹,都赞扬南徐州的繁荣。
红黑双方的棋子隔着楚河汉界对峙着,西城区是红方区域,而东城区是黑方。
苏仪想起象棋的起源。
《楚辞·招魂》中记载:“蓖蔽象棋,有六簿些;曹并进,遒相迫些;成枭而牟,呼五白些。”而《说苑》中也提到过“雍门子周以琴见孟尝君,说:‘足下千乘之君也,……燕则斗象棋而舞郑女。’”都说明了象棋早已在战国甚至更早以前就有了雏形。
但早期的象棋还不叫象棋,叫六博,而且规则不完善、棋子很少,几乎当不了什么消遣;而且那时候马镫尚未发明,因此没有骑兵,更没有炮兵和仕子,后来韩信将象棋完善,并划分了楚河汉界,增加了这些棋子,这才有了今日的象棋。
苏仪心中猜测,既然这象棋大会的规模如此庞大,恐怕会有一些特殊的规则,若是跟普通的象棋规则一致就太没意思了。
“苏弥天,恐怕你早就猜测到有这种场面了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