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承面色凝重,双手接过苏仪抛来的枪杆。
就在这一瞬间,项承却猛然感到有一股巨力涌来,神色剧变,一个站立不稳,直接被霸王枪压倒在地。
项承的背部砸到地板上,巨大的力道震碎背下数块石砖。
“哎哟!压死我了!”项承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旁观者之中,有人捧腹大笑,有人连忙上前,就想挪开霸王枪,但这杆枪奇重无比,有两位彪形大汉站在两端,嘴中吐出咕哝哝的声响,脸憋的跟猪肝一般红,拼了命地将其往上抬,却只能挪动分毫。
两位大汉一松手,巨力如山峦般倾下,项承立刻翻了一个白眼,口吐白沫,几欲不省人事。
苏仪立刻走上前去,拾起了枪杆。
项明长老苦笑着上前,看了看项承的伤势,道:“肋骨断了六根,双臂肌肉裂伤,其余没有大碍,休息两天就能恢复大半。”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几个项家子弟七手八脚地把项承抬往后院。
“宝物能者得之,有多大的器量,就能承载多少国运;《左传》有云:‘量力而动,其过鲜矣’,根据自己的实际能力去办事,过失就会大幅减少;项承器量不足,却勉强行事,以至于力不从心,导致失败,其过在于咎由自取,大家引以为鉴,莫要重蹈覆辙。”
项华容直接用项承为反面教材,教育在场的年轻子弟,众人纷纷称是。
这时,项一鸣站了出来,道:“量力而动,自是真理恒言,但不去挑战、不去尝试,又怎能明白自己有多少‘力’呢?只有了解了自己的力量,在‘知己’的前提下,才能做到量力而动,因此,在下对这杆霸王枪究竟有多重感到极为好奇,苏弥天,愿得一试!”
苏仪微微一笑,将霸王枪轻轻搁于地上,众人见到此景,纷纷屏息凝神,瞠目而视。
项一鸣乃是武士,身体本来就比身为将才的苏仪要强许多,只见他以挺举之法下蹲,浑身肌肉虬结、蛮力横涌,一声厉喝之下,竟然生生将霸王枪抬起两尺。
但这个势头也就保持了眨眼之间而已,项一鸣一个脱力之下,霸王枪砸落到地面上,发出砰然巨响。
幸亏他及时收手,否则必然要被砸碎指骨。
项一鸣甩着发酸的手腕,迎着众人的目光,尴尬一笑。
“咳咳,此枪于我的感觉大约有七八石重,此番一试,心中对苏弥天更是佩服到五体投地,他的器量,我远远不如!不过,现在虽然抬不动霸王枪,但只要再给我十年时间,不说赶超苏弥天,要超越华容叔父,指日可待!”
众人哗然不已,项一鸣这等于是在公然宣布:十年后要争夺门主之位啊!
苏仪也面有惊异之色,但转念一想便觉释然,项一鸣的天资是同辈子弟中的第一人,他唯一欠缺的只有阅历与经验,只要给他十年时间,必然能补齐阅历的短板,门主之位对他来说,也并非遥不可及。
项华容淡然一笑,微微点头。
随后,又有几位项门子弟自告奋勇,要来试举霸王枪,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在亲手尝试过后,他们看向苏仪的的目光更是敬服到了极点。
在场的宾客们一哄而上,纷纷要求试举,但仍然没人成功,庆功宴很快变成了霸王枪试举大会。
这热闹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苏仪才收了霸王枪,以院试将近为由,起身告辞。
霸王枪乃是纯粹的神铁所铸,苏仪得以将它收入了练兵场之中。
除了霸王枪以外,练兵场内还收纳了神铁苗刀和弓箭,若是苏仪达到武士时,铸就笑里藏刀的神兵就有了许多选择,而这两个月以来,苏仪每天清晨敲响晨钟,从未怠慢,虽然力量在逐渐流失,但长时间下来,也积累了相当可观的力量。
由于院试过后的乡试还要考较枪术,此刻有了霸王枪之后,苏仪的枪术项目也有了保障,在练兵场之中,苏仪能以六倍的效率练习枪术,不可谓不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回到家,苏仪与苏诗儿闲聊一会儿,便一头钻入房间之中。
今天是四月初一,乃是每月一次月旦评的日子,但由于院试迫在眉睫,苏仪没有选择去广场收看月旦评,而是呆在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读书、练习舞刀与射术,为院试全力做准备。
苏诗儿和柳心照呆在一起,学习琵琶的弹奏技巧,月旦评的声音响彻全城,当她们听见苏仪的名字再次出现在许家人的口中时,便极有默契地停下了手头的教学,侧耳倾听。
两位主持人着重表彰了苏仪以一首《龙城飞将》拯救人族的功绩,顺带点评了他近期取得的所有成就,最后感叹苏仪无惧险阻、迎头猛进的气势,希望他能够继续保持下去。
即使苏家坐落在僻静的行政区之中,也能隐隐听见广场上传来的一阵接一阵的喝彩之声。
苏诗儿最爱听这些,听的津津有味,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柳心照的嘴角则泛起一丝酸楚。
除此之外,月旦评也报导了其他人的事迹,只是二女一点都不感兴趣,继续围绕着琵琶的弹奏手法,一个耐心教导,一个用心学习。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苏仪才上床就寝,在入眠之前,一直在盘算着今后的计划。
“我以前眼界尚短,只将生活规划到了院试之前,来到南徐州之后,眼界和见闻都有了极大的增长,应当制定更长远的计划;虽然南徐州的形势纷乱、人情交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