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吗?要被淹死了!”
苏仪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意识地大口呼吸,但并没有感到一丝窒息感,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只是一道心神,无需呼吸。 ?? . r?a?n??e?n`
这个发现让苏仪迅速镇定下来,抬眼扫向四周,发现水里就他一个人。
但还不等苏仪心生疑惑,突然,有一股刺寒从四面八方扑来,拥入他的心神之中。
苏仪感到浑身都要冻结了。
这阵寒意来的快,去的也快,仅仅是在两息之后,苏仪便感到体暖回春,温意沁人。
苏仪这才大松了一口气,一蹬脚,浮出水面,发现自己正处于一条大河之中,而前方的岸上挤满了人。
天空中高高悬挂着似火骄阳,河岸上是一块广阔的平原,绿草如茵、一碧千里,远处有一座高山,峰峦雄伟、直入云霄。
明明四周是正午的景象,但苏仪的视野好似蒙上了一块蓝色的薄纱,无论看什么都有一层淡淡的浅蓝色光影。
“怎么回事?”
苏仪心中讶异,下意识低头看向水面,发现自己的双眼竟然涌动着湛蓝色的幽光,好似能看透世间万物。
这时,岸上有人惊讶地指着苏仪说道:“咦,那人怎么在水里?”
“溺水了?快帮忙把他拉上岸来。”
几个人应声走向苏仪,但当先的青年仅仅是一脚踩入水中,便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来。
“啊!冻死我了!这水怎么这般冷?”一声呼号,这青年连忙抽回脚,但后者已经结成了冰块。
其他人心有余悸地收住了脚步。
“这水很冷?为何不结冰?而且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就觉得稍微有点凉快。”苏仪嘟囔着,随后游回岸边。
看到苏仪毫发无伤地登上岸,众人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似乎是在看一个怪物。
苏仪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抬眼望去,发现远处的山峰奇高无比,目视高达万丈,比西域天山最高的朱睦峰和狼马峰还高上一倍有余,从山腰开始就披着厚厚的云层,其他人无法窥视此山全貌,但苏仪却隐隐能看见被云雾所覆盖的道路。
“是这双湛蓝双眼的功劳?原来泡一泡水还能有这般好处,也不知这算不算是项门主给我的‘惊喜’。”苏仪心中嘀咕道。
虽然苏仪可以隐约看穿云雾,但这山实在太高,即使他伸长脖子仰望,也只能看见山顶的轮廓而已,不知道其上究竟有什么事物存在。
苏仪放弃了探寻,又举目四顾,发现这片平原大约有两三万人,除了本届院试的前十以外,其他人全都是各地二十年来的院试魁首,可谓是精英云集。
虽然九鼎山提前开放,但一夜之间能将通知送达到所有人手中,项家的能量展露无遗。
只是在场所有人都是心神状态,依照自身精神力的厚薄,心神的凝实度也各有千秋,大部分年轻人的心神都淡薄如水,宛如要泯然于这片天地之间,一些自小受到熏陶的将门子弟、以及阅历丰富的老者的心神则凝实许多,但远远不如苏仪。
苏仪的心神宛若真人一般凝实,全场无人可以与他媲美,让周围的众人不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带着真身进来了?
经历过南柯一梦十几年的磨难之后,苏仪的精神力已经飞上了更高的台阶,心神不仅凝实,而且竟然开始有了重量,每次迈开步伐时,脚步落地有声。
众人看着这般情景,不禁啧啧称奇。
“我估计这人年不过二十岁,但精神力却远超常人,莫非他从娘胎下来之后就已经开始游历世界了?”
“即便如此,二十年的时光也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这里年过半百的老人多如牛毛,但都比不过他。”
“咦,这张脸,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你不说我还没发觉,你这一说,这少年还真面善,我肯定在哪见过……”
还不待众人仔细回忆,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厉喝声:“他是苏仪!大家快包围起来,把他推进水里,别让他登九鼎山!”
这一声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苏仪与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喊话的是一位陌生的青年人。
话音刚落,立刻有二三十人跑了过来,将苏仪包围的有如铁桶一般。
这些人个个面色不善,对苏仪虎视眈眈。
九鼎山没有摘星阁那么严的规矩,所有人都可以相互攻击,只是这里不会像摘星阁那般丢失记忆,在此干下的事,离开后还能记得,仇怨也会随之带到现实之中,因此,一般人是不会在这里喊打喊杀的,以免遭人寻仇。
但这些人肆无忌惮,张口就要阻挠苏仪的九鼎山之行,完全不把苏仪放在眼里,显然背后有所倚仗。
“嘿嘿,苏仪你可别怪我,怪就怪你我立场对立,我作为主和仕子,绝不容你!”
“苏仪!你害我诸葛清贤侄成为疯癫,我必要以牙还牙!”
“苏弥天,我不想与你为敌,但我受了韩门之恩,一定要将你拦在山脚下,你只要不往前走,我们绝不伤你。”
“你最好老老实实呆着,不然别怪我等手下不留情!”
这些人步步紧逼,然而苏仪却巍然不动,嘴角甚至挑起一道霜弧。
虽然早有预料韩家会想方设法陷害他,但苏仪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这么直接:九鼎山之行限时六个时辰,然而却要爬万丈高山,时间极其紧迫,若是苏仪受困于此,必然会或多或少地影响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