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一一安慰这些后悔没有去参加这次县试的同窗们。
“对了,苏仪,童溪那小子还说你是天择仕子、还是全国的县试代表,该不会是在吹牛吧?”周丰问道。
“是真的。”苏仪笑了笑,“但我能取得这些成就,除了从前的努力,也有一分侥幸,若非是我在赶考途中被追杀……”
苏仪说到此处,话音戛然而止,然后又微微摇头。
众位同窗面色一暗,知道是苏仪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于是纷纷闭口不言。
有一人转移话题道:“苏仪,听说你当时因祸得福,被一个高人所救,还因此受到了高人的点拨?”
提起这个,众人顿时又面生雀跃之色,七嘴八舌地八卦起来。
“难怪你突然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厉害了,以前你的成绩在咱们村只排个中游,童溪回来说你拿了案首的时候,大家打死都不敢相信。”
“那高人长什么样的?肯定是人高马大、威风凛凛吧?”
“废话,高人嘛,自然要有高人的样子,肯定比你张寻长的帅的多。”一人讥讽道。
那叫张寻的学生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只是嘿嘿一笑,不作反驳。
随后又有几人猜测起那高人的实力来,但小小乡村的少年,没见过多少世面,能猜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因此苏仪听得众人议论,顿感啼笑皆非。
“能点拨原先成绩平平的苏仪并让他考中案首,我猜那高人至少也得是国士!”
“国士?不会吧,我听讲师说国士几乎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只是点拨而已,应该只是武士吧?”
“虽然咱们院长还点拨不了咱们,但我相信如果是行人军衔的话一定能行!”
“唉,我怎么就没这运气受到行人的点拨呢!”
这些同窗猜测那高人的军衔,竟然一个比一个低,不仅是苏仪忍俊不禁,连站在远处的两位大人都感到有些莞尔了,嘴中不停感叹这些少年们的天真无邪。
这时,苏仪打断了他们的议论,严肃说道:“各位,虽然我的确是受到了高人的点拨,因此得以想起我在这里学到的所有知识;但是,如果我此前没有努力读书,就算受到点拨又能想起什么来?又怎能考中案首?再者,就算是我受到了一时的点拨,以后若是不努力,绝不可能有更大的成就!”
“所以,各位同窗切莫心存侥幸,将希望寄托在缥缈无常的‘运气’之中,从而怠慢自己的学业。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不努力,又如何能抓得住机会?”苏仪正色道。
似乎是被苏仪的神色所感染,那些原先嘻嘻哈哈的同窗们也纷纷收敛笑容,就连多数比苏仪年长的学生也神情肃穆,仔细感悟苏仪话中含义。
“苏仪你说的对,你已经有此成就还想着要继续努力,我们如果不努力的话,别说是你,怕连吴妄童溪二人都赶不上。”林阳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
皇甫院事和季县令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中瞧出对这苏贤侄的赞赏之色来。
这时,皇甫院事借着此间气氛推波助澜道:“苏贤侄,你年纪轻轻就取得千古十筹、天择仕子、县试代表等等一系列成就,已是我们人族未来的希望所在,你倒不如趁此机会,在这里留下一首劝学诗或者劝学联,来鼓励在场诸位、鼓励后世的兵家学子!”
“这个,我仓促而来,并没有准备好劝学诗联。”苏仪轻咳一声道,“况且,就算要写劝学诗联,也应该由德高望重的人来写,我年纪轻轻、又只是一介小小武生,怕担不起这个重任。”
“年纪不要紧,这世上很多七老八十的人都没有你这般深的感悟呢。”季县令笑道,“而且,德高望重?这更不是问题了啊,请问在场的诸位,你们服不服苏仪?”
“服!”众位同窗含笑回应。
“苏仪,我们大家都对你服气,你说的话肯定能成为我们的前车之鉴!所以你就随便写两句吧。”林阳怂恿道。
苏仪面露苦笑,在此前他还跟这些同窗们嬉笑玩闹,然而一夜过去、仿若隔世,自己已经成为能够指导这些同窗的前辈了。
随后,苏仪一转眼,又看见陈院长从教员室中走了出来。他似是也发觉了院中的骚动,此刻对着苏仪微笑点头,以示鼓励。
苏仪这才放下心中芥蒂,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写一副门联,勉励大家勤学!”
众人心生欢喜,立刻就有几人回到学堂,将桌椅笔墨搬到了苏仪的面前。
苏仪沉吟片刻,脑海中不断闪过后世的劝学联,顿时觉得有一副劝学联最能激励文武兼济的兵家仕子。
苏仪深吸一口气,拾起毛笔开始蘸墨,众位同窗立刻围了过来,伸长脖子、翘首以盼。就连皇甫院事和季知县也放下了老脸,跟一群学生挤在了一起,生怕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苏仪所写的内容。
只见苏仪提笔写到: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这上下联对仗工整,念诵时朗朗上口,一眼就能看出来文采极佳,一众同窗立刻开始埋头咀嚼其中的含义。
但就在苏仪落下最后一笔时,顷刻间,苏仪的周身一层金光涌动,好似火焰一般跳起了妖异的舞蹈。
一众同窗尽皆愕然不已,不明白这苏仪的身上为何会有此异象,但皇甫院事、季县令和陈院长三人见状,却是眼中一喜,连忙催促众人退开。
众人走开几步,突然眼前一暗、天地失色,仿佛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