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笑,点指杨怀仁:“也只是高看了你一眼,你的悟性还不够,还不深谙其中的道理。”
他的目光轻轻落在一众围拢的民众身上:“本扶政就敞亮的说吧,本扶政就是欺负了他们,谁让他们和本扶政不对付。”
“也不怕大伙儿笑话,本扶政虽贵为城西掌舵人,实际上也就一光棍统领,手下无兵无将,那城西守备营的士兵皆是他们世家的护卫,一个也使唤不了,难道本扶政不该收拾、收拾他们?”
简单的一句话,所有的民心、民意都围着秦逸打转。
“城西税收全免,难道要本扶政自个掏腰包养一帮白眼狼么?”
“那白水煮白菜、咸罗卜下干饭,难道就是虐待?”
“敞开了说,鬼狐城的居民都是本扶政的子民,本扶政甘心讨腰包、甘心鞠躬尽瘁为子民谋福利,但守备营那群白眼狼,吃了本扶政一颗米粒,老子都心疼的睡不着,何况每天还要倒贴几大车白菜!”
“大伙儿,你们觉得本扶政可有过错?”
“秦扶政高风亮节,何错之有?世家的护卫就该滚出营地,打着守护城西安宁的幌子,暗地里为世家做下贱的勾当,真是恬不知耻。”人群炸锅了,鄙夷者、蔑视者比比皆是。
“那你招了一群流氓就可以守护一方平安?”杨怀仁简直快气炸了,他终于理解了秦逸那句:你不深谙其中道理的意思。
“民心所向,秦逸的嘴皮儿说什么都会被人拥戴,而他们无疑是一群小丑,什么叫画虎不成反类犬,这就是最好的诠释!”
“他们是流氓么?不、你错了,圣贤有言人之初性本善,他们也是迫于生计,难道有人一出生就是蟊贼?就是地痞?就是恶棍?”
“本扶政收容他们是方便统一教化,君不知回头是岸么?本扶政相信在我的敦敦教化之下,他们会摒弃陋习,会成为城西安宁坚固的防线!”
“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杨怀仁争锋相对,但他言语上的气势十分羸弱。
“对,狗改不了吃屎,所以你们就可以猖獗的霸占城西营地,为你们世家培养嫡系护卫?”秦逸冷笑。
“世家护卫滚出城西守备营,城西不欢迎你们!”有人高呼为秦逸呐喊造势!
“流氓也好、地痞也罢总归是我们鬼狐城的子民,但世家护卫只是你们世家私人爪牙,不压榨我们,我们已然是烧了高香,何敢谈被他们庇护!”
“驻地是熔炉,我们深信被招募的恶棍能百炼成钢,倒是世家护卫白吃白喝,那白菜、米饭很不错了,秦扶政心善怎么不饿死他们!”
秦逸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他探出身子对杨怀仁压低了声音:“以民心为剑,也不怕伤了你的狗爪,你太嫩要学的、要走的路还很远!”
“且看本扶政,今日如何把你们世家的爪牙,悉数赶出城西守备营!”
“大家静一静,本扶政有话要将!”
秦逸只是轻轻示意,沸腾的民众就安静下来。
“秦逸你过了,城西独立于鬼狐,你玩弄民心,小心引火焚身,那时整个鬼狐城会燃起熊熊战火。”杨怀仁沉声,小声警告秦逸。
“世家博弈亦有规则,你们现在想要开战?别吓我、你们有那份胆量何须等到此时。”
一声冷哼,秦逸懒得在看身旁恶心的肥猪,他的声音渐渐拔高,准确落入每一个人耳中:“俗语‘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龟儿会钻洞!’很多人天生优越感十足,就是自家圈养的奴才也高人一等,但本扶政就偏偏不信这个邪。”
他点指杨怀仁等人:“你们觉得本扶政招募的流氓很低贱,他们不足以成为守护城西安宁的力量。”
目光落在杨怀仁身旁的百夫长,手指一偏:“那你们来告诉我,他为何落得这个田地?被人扒掉了衣饰扔出了营地,真可笑!这就是你们优越?他就是守卫城西中坚的力量?”
百夫长憋红了脸,不甘而吼:“那是他们下流无耻、手段龌蹉,若是公平一战,我杀他们如屠狗!”
“本扶政只知成王败寇,只有胜者才有资格抒写历史!”
“偷袭同僚也能振振有词,本少真是长了见识。”那个白脸小生一声嗤笑,态度很轻蔑:“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秦扶政和那些蟊贼、盗匪同是一丘之貉!”
“本扶政是真小人,也比那些伪君子强了不知一筹,本扶政的你却是舔不成的,你们几个都没资格!”
“既然你认为本扶政是强辩,那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我让招募而来的几个百夫长陪你们世家精锐耍耍,你们若是胜了,本扶政就不再插手守备营,输了你们就统统滚蛋!”
“否则,老子白菜、稀汤、烂豆腐、馊米饭拿去喂树猪也断然不会替你们养着白眼狼!”
“好、好的很!”几人气极而笑,那守备营的护卫本来就是他们世家在养,那里花费了他秦逸半个铜板,倒是秦逸直接私吞了钱粮。
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反而会让人嘲笑,所以他们将愤怒压在了心底。
“战!”
“只要那些地痞能堂堂正正击败我们世家精锐,那城西守备营我们绝不染指!”费星宏眯着眼,招募的地痞也就会粗浅的把式,所以他丝毫不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