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娇歌在黎明前惊醒,突然起来的暴风雪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她披上挂在床边的斗篷,起身来到窗户旁,只见风雪一片片巨大的清晰可见,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
就着微弱的夜灯,陶娇歌摸索到妆匣便,层层打开,最终在暗格里拿出了鲛人泪,霎时间房间增添了一层莹润的光辉,亮堂了不少。
“怎么好好的就下起了暴风雪来?恐怕对今早的计划有影响了。”
陶娇歌撑着头细细把玩手中的鲛人泪,心思一动从桌上拿起润养了几个月的五彩龟壳,自信一笑道:“没想到朱雀卫还收藏了这么个好东西,养了这么久的聚阳之气,今日就看看效果吧。”
将五帝钱依次放入龟壳,陶娇歌双手握紧五彩龟壳,轻轻的晃动起来,铜钱相撞发出有些沉闷的响声,随着陶娇歌越来越快的摇动,铜钱的响动也越来越剧烈。
七摇三返五次回,陶娇歌心中默念着摇动龟壳的技巧,随着第七下摇动结束,陶娇歌猛地停下手势,拿着五彩龟壳在桌上倒出五帝钱。
四反一正,毫无规律的排列着,陶娇歌却看的隐隐皱起眉头,一线生机卦?怎么会出现如此大凶的卦象?究竟是谁要出事?是远在边关的爹爹,还是在十万雪山中的天恩?
心中急躁如鼓,陶娇歌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脑海中的“术”之力奔涌沸腾起来,即使再动用“术”之力窥探天机,会被那个男子发现,这一次也一定要做!
思索间“术”之力却没有按照往常被陶娇歌调动到双眼之中,却是快速的汇集到灵珏环中,陶娇歌只觉得心灵福至,仿佛天眼在顷刻间被打开了一般,眼前出现了白茫茫的迷雾,她努力的伸手去拨开浓雾,“术”之力也消耗的越来越看,猛然间只听陶娇歌轻叱一声:“看到了!”
这是苍茫夜空下的雪原,黎明前的黑夜总是最浓重,满天星辰也隐匿起了它的身形,而在夜空之下,十几个身影快速的移动着,每一次变幻位置,中间便露出三个背靠背的身影。
三人已经十分狼狈,每一次御敌之后,身上便会添上几道伤口,鲜红的血液落在白雪之上十分的乍眼。
陶娇歌努力的望去,终于确定了那三人之中有一个一定是慕天恩!
慕天恩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好似要燃烧起来,强行运功的后果就是筋脉剧烈的疼痛,在下一秒仿佛就能撕裂开来。
“兰祖母恐怕顶不住了,‘魑魅’实在太恐怖了,和‘魍魉’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灵汐颖早就清醒过来,她浑身无力,却又无法不站起来战斗,不然等待她的就是死,此刻她只觉得无比的绝望,望向前方的眼神中模模糊糊的好似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叫她等他的少年。
“都坚持住,不要放弃,汐颖你如果死了就见不到那个人了,天恩,你也不能死,你总不想娇歌嫁给你的灵位吧?”
兰祖母的气息因为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彻底被打乱,“魑魅”的人都是刺杀中的个中好手,这么明显的破绽,就算只有一瞬也足以让他们拿捏住,顷刻间十几条人影倾身而上。
“天恩小心!”
慕天恩紧闭着双眼,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莫非是临死前还幻听了,怎么听到娇歌叫他呢?
“怎么回事?快走!”
兰祖母眼睁睁的看着十几个黑衣人有了几息的停顿,包围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就仿佛是被……
被灵珏环锁定了一样!
来不及思考,兰祖母一手拉起一起,疯狂的穿过漏洞,三人连滚带爬的冲进了雪莲谷的通道中。
兰祖母一手夺过慕天恩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劈向洞口,随着几剑巨力,洞口的石块纷纷滑落,等到“魑魅”追过来时,通道的洞口彻底被堵了起来。
陶娇歌只觉得“术”之力一空,脑中“嗡”的一声巨响,眼前便一片空白,她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晕倒在了桌上,双眼眼角蜿蜒的流下了两道血痕,慢慢的划过她的脸颊,狰狞的划出两个诡异的痕迹。
天渐渐放亮,落雨和落叶潜伏在离殃的身后,在她们身后是同样衣服的朱雀卫,她们各自潜伏在一个屋顶之上,手中捏着厚厚的报纸。
“时辰到了,下雨吧!”
离殃抖落身上覆盖的白雪,随即抛下今天的第一份报纸。
一时间仿佛打响了信号,上京城从东城到西门,从北河到南海俱都纷纷下起了报纸雨。
而早起起来工作,或者去学院读书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心中一惊还以为停下的暴风雪又卷土从来,纷纷转身想要回屋,却在身体碰到报纸后反映了过来。
一时间街头街尾呼声乍起。
“天哪,天上怎么会下纸雨?”
“这就是传说中文人学子、富商官宦争相购买的报纸?”
“诶诶诶,谁会识字给我读读上面写的啥呀,老子这辈子没白活了,好歹还看了一次报纸呢!”
接着就有识字的人拿着报纸,干脆的大声读了起来:“长绒人突袭至今,寒门关屡屡大败,不是别的原因,却是因为兵造局由上而下层层盘剥,致使武器粗制滥造,兵将们举起手中的大刀长枪,刚刚刺到敌人身上,便悉数折断,最为令人心碎的是,本应该出敌致胜的火枪营,却因为质量问题,屡屡炸膛,我上京的大好儿郎,没有死在长绒的豺狼虎豹手中,却憋屈的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读报之人双目赤红,念得口沫横飞却一声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