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势分明是风雨欲来,岑可宣惊得心肝乱颤,于是偷偷后退两步,颤颤巍巍地道:“我还有事,先行离去了。”
她飞快地转过身,拉起呆头鹅一般愣住的小武就往楼下溜去,一面走,一面问道:“你方才去哪儿了?”这家伙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经她提醒,小武这才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你跟我来。”说着,又拉起岑可宣朝一个方向跑去。
岑可宣刚刚才喘过一口气,又开始跑,心里霎时火得厉害,忍不住喝道:“你大清早的发什么疯,慢点!”小武也不理她,腿上的速度一点不减,好似有天大的事情一般,岑可宣心中纵使有再多疑惑和不满,瞧见他凝重的脸,也只好闭口不言了。两人又是跑了一阵,在岑可宣快要气竭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岑可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你今天到底在搞什么鬼?”一边说着,抬起头来一看,竟然已到了一处破庙门口,这寺庙不算大,门槛处已经断了半截,墙壁上全是缝隙,头顶瓦片也参差不齐,经过常年的风霜雨露,长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杂草,但大片大片的漏洞仍旧显眼,这座四处漏风的老旧寺庙,远远就能闻到一股尘埃和枯枝的味道。
“这是我们昨晚来过的地方。”岑可宣意识到这点后,疑惑地望着小武,小武面色凝重地走了进去,示意她也进来,她心生疑惑,还是不解地跟了进去。里面的荒凉程度比她昨夜的想象中更甚,那些干枯的木板和谷草,沾染着许多湿润的泥土,红黑皆有,四处的角落里,蜘网成片,就连她头顶上,也正好吊着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
“蜘蛛……”岑可宣怯怯地说了一句,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小武却径直往里去了,正是朝着昨夜他摸索过的西南角落里,他掀开一堆堆谷草,然后翻出了下面那块坚硬的长条木板。岑可宣沿着他的动作看去,一开始还奇怪,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差点惊呼出声:潮湿的木板下,赫然躺着一具男子尸体,那男子穿了一身道袍,看样子已经死了好些天,整个身子渐显僵硬,脖子上流出的血液也早已经凝固。
昨夜还无知无觉,今日一见,才隐约闻到空气里一股尸体的腐臭味。岑可宣捂住嘴巴,诧异地望向小武,小武沉声道:“你可记得昨夜我说碰到了什么东西吗?”
“你不说是动物尸体吗?”
“我说你就信?”小武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瞧你昨天那副怂样,若真跟你说了,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顿了顿,他又将视线落在斑驳的尸体上:“而且天太黑,我也不是很确定……”
“所以今日你又过来看了一遍?”
小武点点头,忽然站起身来道:“你可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在张家大宅,寒越曾与两个高手过招,并且因此而受伤。”岑可宣道:“记得,是太华三刀中的两人是吗?难道他们与这尸体有什么干系不成?”小武道:“前些日子寒越潜入张家刺杀张老爷,虽然离去时身受重伤,但据说刀家两兄弟也没讨到好处。”
“那两人结果如何?”岑可宣追问道。
“一死一伤!”他冷笑一声,继续道:“太华三刀本就是三兄弟,昔年三人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老二老三便一齐下了山,开始闯荡江湖。这两人分别名为刀儒海,刀广庸,他们为了生计,最终被张老爷招来手下做事,而老大刀柏峰却留在了太华山,继续潜修武功。”说到这里,小武将视线投向了地上的死者:“他便是刀柏峰的入室大弟子,贺光。”
“刀柏峰下山来了?为了替另外两人报仇?”
“本来我也不敢确定,但是……”他蹲下身轻轻抬起那死者的头,露出脖颈的伤痕道:“一剑封侯,剑锋尖细,刺穿整个咽部,这种手法,的确是寒越所为。而这种伤口,也只有寒越的寒雪剑能致。”
“也就是说,他是寒越杀的,而寒越,不久前还在这里。”岑可宣随即替他说出了结论,心里竟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很不道义,但她却不得不高兴,因为这证明寒越还活着,而且就在很近的地方。
曾经缠绕她许久的那个噩梦,终于淡去了些许,他并没有死在一个阴森的树林里,无人知晓。
“你高兴什么?”小武见她一脸轻松,不禁皱了皱眉,提醒道:“刀柏峰的大弟子丧了命,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你真是要找寒越,那一定要在刀柏峰之前找到,否则怕会迟了。”岑可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小武挑眉道:“你说呢?”岑可宣不解:“难不成你还认为这刀柏峰会杀了寒越?太华三刀中两个人联手都不是寒越的对手,又有何可担心的?”
“你还真是搞不懂状况!”小武叹气,“方才我说的你都听哪儿去了?昔年老二老三早早下了山来,而刀柏峰却一直在太华山上修行。这么些年,你以为他们的武功还是一个水准的吗?”
岑可宣浑身一颤,这才稍微有了些警惕,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之处:“这刀柏峰很厉害?”
“当初三人有些不合,便是因为老二老三实力相当,刀柏峰却远胜于二人,三人皆是练武出身,从小一起,自然会相互比较,实力悬殊当然就有了矛盾。何况过了这么些年,这两人忙于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