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今日上午还命奴才要加大查证此事的力度,要将这些时日来曾经去过澄瑞亭与浮碧亭这两处地方的所有人皆仔仔细细的问了一遍话。皇上还说无论是妃嫔娘娘、阿哥公主还是宫女太监,无论何人倘若不配合奴才问话,便直接以与谋害皇贵妃娘娘与其腹中皇嗣的主谋之人同罪论处。”
和敬公主惊愕的望着吴书来,实在不敢相信她的皇阿玛在对她的亲生额娘如此冷酷绝情的时候,却对另一个女人呵护备至、关爱有加,如今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在浮碧亭中由于一点小小的意外受了一些惊吓,她的皇阿玛却要为了那个女人如此大费周章,不惜见将后宫折腾得天翻地覆去查证此事,所为的还不是去哄那个女人开心么?
和敬公主越想越是生气,当即便委屈得红了眼眶。
吴书来心中嗤笑一声,表面上却依然笑眯眯的说道:“还请公主明鉴,此事可并不是奴才大胆想要为难公主,实在是皇命难违,奴才也是奉旨办差,还望公主不要为难奴才,以免给自己惹来祸患。”
和敬公主刚刚只不过是一时冲动之下便脱口而出说出了那些话,现在听闻吴书来所言,心里其实已经有些胆怯了,却又想要维持大清公主的颜面和尊严,只能倔强的梗着脖子,冷声反问道:“本宫难道就不能亲自面见皇阿玛,亲口向皇阿玛解释清楚这些事么?本宫现在便要前往养心殿去求见皇阿玛!”
吴书来心中冷笑连连,脸上却故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十分好心的向萧燕解释道:“既然公主殿下执意如此,奴才自然也不敢拦着,只不过万岁爷如今可不在养心殿,如今瞧着这时辰,应该是在储秀宫体和殿内陪着皇贵妃娘娘一起歇中觉呢!公主殿下若是此时去了,想必还要在体和殿外等上小半个时辰才有可能被皇上召见呢!”
和敬公主如何看不出吴书来故意说这些便是为了气她的,心里顿时更加委屈起来。
和敬公主忍不住想道:倘若此时此刻她的亲生额娘还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她自然也会是皇宫里最尊贵的长公主。奴才们逢迎巴结她都来不及呢,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胆敢对她如此无礼呢!
和敬公主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憋了一口闷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虽然她心中也有些胆怯,但事情既然已经闹到了如今这个局面,她又已经得罪了吴书来,倘若她不鼓起勇气亲自前往储秀宫去求见皇阿玛,亲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皇阿玛解释清楚,难道还等着吴书来这个阉奴在皇阿玛面前故意抹黑她、说她的坏话吗?
于是,和敬公主当即便带了一个宫女和一个嬷嬷去了储秀宫,打算求见乾隆,亲口讲事情向乾隆解释清楚,洗脱自己谋害皇贵妃娘娘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