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倘若高芳已然出手,那么,她的计策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呢?
昨夜储秀宫必定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不然皇上也不会一夜之间处置这么多宫人,却又将实情捂的严严实实,令她半点消息也打探不到,实在令人着急!
倘若高芳费尽心血,才只不过令萧燕被皇上禁足于寝殿之内,罚抄佛经半个月,那么,高芳也未免太没有本事了!
不过,能令萧燕暂时被皇上禁足也是一件好事。这样,她才有机会做些文章,挑起皇上对萧燕的误会。最好,能够趁此时机让萧燕就这样一直被禁足下去,再也得不到面圣的机会,才算了结了她心里的一桩大事。
承乾宫中,贵妃高芳心绪不宁的在殿内踱着步,时不时的命心腹宫人打探着消息,却因得到的消息而愈加担忧和失望。
皇上因为昨夜发生于储秀宫内的丑闻而严惩了一干宫人,却使出了雷霆手段,将昨夜的丑闻遮得密不透风,使宫中众人难以窥见半点风声。
皇上亲自去慎刑司审问犯事的宫人,之后又命吴太医为其好生调养,务必保住起性命。莫非事情有变?只不知究竟是小方子背叛了她,还是皇上欲盖弥彰,只为引蛇出洞。
纵然她已经成功的将一盆脏水泼到了萧燕的身上,然而皇上不但没有下旨赐死萧燕,也不曾将她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只不过命其在寝宫之内抄写半个月的佛经而已,还下旨不准他人前去体和殿打扰。这究竟是责罚?还是变相的保护?只怕还是后者更多一些吧!
高芳越想越是愤怒,越想越是不甘。想着想着,竟然伏在床上悲戚的哭了起来。再思及自己如今的处境,不由得哭得愈加伤心凄凉。
体和殿寝殿之中,萧燕愣愣的望着自从乾隆离开之后便一直紧闭的殿门,就这样呆呆的凝望着,竟然忘记了起身。等到再回神之际,才觉察到自己的双腿已经酸麻刺痛得难以移动。
正在此时,寝殿的殿门忽然打开,只见秋兰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秋兰看见萧燕仍旧跪在地上,也是一惊,随即赶忙放下食盒,快步走上前去,将萧燕搀扶起来,扶她在窗边的美人榻上坐下,灵巧的双手力道适中的为她按揉着双腿,口中柔声劝慰道:“无论如何,娘娘也应该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怎得在地上跪了这么长的时间,娘娘的膝盖都有些红肿了呢!”
萧燕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平静的说道:“永琪和永瑢现在何处?将他们带来见我。”
萧燕表面上神色尚算平静,然而双手却早已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一颗心越跳越快,几乎屏息以待,似乎秋兰的一句回答,便可以决定她究竟可以继续留在人间苟活,还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秋兰目光锐利,自然看出萧燕的紧张,心里一阵感慨,连忙柔声安抚道:“娘娘莫急,皇上离去之时虽然将娘娘禁足于寝殿之中,命娘娘抄写佛经半个月,却又额外开恩,顾念娘娘体弱,因此免去斋戒之苦。皇上还命奴婢和秋月好生伺候娘娘和两位小阿哥,并且特意嘱咐奴婢,倘若娘娘想见两位小阿哥,便由奴婢和秋月二人将两位小阿哥抱过来见娘娘。”
萧燕猛然松了一口气,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甚至于心里对乾隆涌起感激之情,感谢他并没有剥夺她与两个孩子相见的权利,也没有为了惩罚她而故意将她的两个心肝宝贝抱给其他妃嫔抚养。
萧燕心里十分清楚,倘若乾隆那样做了,她一定会发疯的。她不能容忍她的两个儿子待在那些居心叵测的妃嫔身边,哪怕是一时一刻,都不可以!
秋兰望着萧燕苍白的脸色,心念一动,连忙绘声绘色的将乾隆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又忍不住劝道:“娘娘身子娇弱,这些日子以来用药调养,总算好了一些,眼见就快大安了,没想到又闹出这等事来。奴婢相信娘娘,知道娘娘此次定是被冤屈的。皇上虽然为此事雷霆震怒,但心底仍是念着娘娘的,否则,对娘娘和两位小阿哥,就不会是如今这样的安排了。娘娘且放宽心,好生照顾好自个的身子。就算是为了两个小阿哥,娘娘也要咬紧牙关撑过这关,您说是不是呢?折腾这么久,娘娘定然饿了。娘娘先用些晚膳,奴婢随后就将两个小阿哥带过来陪伴娘娘。”
萧燕此时见不到两个宝贝儿子,又哪里吃得下东西呢,于是坚持道:“我心里十分想念永琪和永瑢,还是先将他们抱过来吧,我先陪他们玩一会儿,再用晚膳也不迟。”
秋兰跟随萧燕也有些时日了,也知道萧燕表面上温柔和顺,内里却也是有些倔强执拗的小脾气的,知道自己再怎么劝说也是无用的,也便不再白费唇舌,向萧燕行礼告退后,先带着秋月一起将永琪和永瑢抱进寝殿放到萧燕怀中,再寻找适合的机会劝萧燕用膳。
萧燕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两个儿子,见他们依旧像平日里一般活泼可爱,显然并未受什么委屈,终于略微放心了一些。
萧燕各自抱了永琪和永瑢一会儿,方才在秋兰与秋月的劝说下用了一些晚膳,却在见到药膳的时候,有些许愣神。
秋兰看着萧燕的神色,适时的加了一句解释,“这药膳是皇上特意嘱咐奴婢,让奴婢无论如何都要劝娘娘多用一些的。皇上还说娘娘的身子才刚刚有了些起色,万不可在此时断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