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也是一样。在单位里,男人们聚在一起时常常会议论到怕老婆的这个话题,杨胖子的见解是:惧内有利于家庭的安定团结,且离婚率低。
杨胖子走进楼道口,发现家里的门正虚掩着,听到杨胖子那熟悉的脚步声,他的老婆急急忙忙的从客厅里迎了出来,满脸堆笑的看着他,说:“胖子,你回来啦!”
杨胖子也笑:“老婆大人,我回来了。”心想,这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老婆居然跑到门外来迎接他。
老婆拥着他走进客厅,杨胖子一眼就看见饭桌旁边码放着的十来包米,和一溜排贴在墙边摆放的十多桶花生油,他就问老婆:“怎么,最近油跟米又要涨价了么?”
“没有听说呀!”老婆随口答道。
“没涨价,你买那么多的米和油干什么?也不怕吃的上霉变质了!”杨胖子说。
“哪儿呀!是职工食堂任建喜刚刚送来的。”老婆笑着解释:“我问他干嘛递米跟油来,是不是单位发福利了?这个任建喜是光笑不说话;我说不讲清楚可不能往里搬,可是他不听我的,挤着门的往里拾东西,挡也挡不住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小子,消息知道的还蛮快。”杨胖子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一听老婆的解释就明白了,只是想不到这个任建喜行动如此迅速,下午才宣布的任命,在第一时间他便有所动作了。
任建喜是嘉信公司职工食堂的炊事班长,平日里掌管着公司两千多号人的吃喝问题,这小子很能吃苦,每天又是买菜,又是打饭,忙的一刻也不知道消停。
对于任建喜,尽管每次在职工食堂打菜时都能够碰到他,但杨胖子对他并不是太了解。有关于任建喜的唯一的印象,便是传闻中的他的那套“勺子与权力”的理论:有权力就得善于利用,如果不善于利用,那么手中的权力对于你来说就是一泡****。譬如我掌勺打菜,看着你舒服,我就给你舀堆尖一勺;看着你要是不顺眼,咱就“啪”地抖去半勺。为了吃的,不会有人跟你计较,在公司里有人会为一口吃的去做乞丐么?即使有那个把脸皮厚的,让我再添一些,那还得看我的心情,高兴了,加一些菜给他;不乐意了,撩一些汤给他。嫌难看了,下次也就闭嘴了,这就叫权力。那些多打了菜的,他们的心里会念想着我,日后用得着时也好说话;那些少打了菜的,省下来的菜金钱别人也拿不走,别人拿不走的当然就是自己的了。
尽管只是耳闻,这套高论却让杨胖子记住了他。后来到饭堂打饭打菜时,杨胖子也曾留意过,发现这小子确实能够把理论与实践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凡是头上有乌纱帽的,到他那里打菜的速度便慢了半拍,他的勺子在菜盆里是翻过来拨过去,是鱼就挑大的拣,是肉就挑瘦的装;要是小工人级别的,打菜的速度要快了许多,且饭菜的数量与质量都要少得多。
想当年这小子带着老婆孩子从农村上来混事,穷得就差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自打这小子混上了炊事班长之后,凭借着手中的一把大勺,没用几年时间,听说在h市的闹市区买了三四处的房产。
“老实交代,这是怎么回事?”老婆笑盈盈的审问道。
杨胖子这才把自己又管了两个摊子的事跟老婆一讲。蓝采苹“啪”地一拍杨胖子的啤酒肚,说:“行啊,胖子!从前你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如今长能耐了,家里也能跟你沾上光了,混的不赖呀!”
“冲着这么多的米和油,怎么着晚上也得犒劳我一下吧?”杨胖子见老婆开心了,于是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行!杨主任您坐这等着,我这就去整两个菜,晚上请你喝酒。”蓝采苹高兴地打趣着,转过身就要去忙碌。
杨胖子伸手一把揽住了她,满脸的委屈相:“老婆,不会那么薄情吧?”
老婆把柳眉一竖,嗔了一句:“你还想要什么?”
“晚上让我好好抱抱。”杨胖子坏笑着就要去亲老婆的脸蛋。
“去你的!”蓝采苹一把推开了他:“都多大岁数了,还老不正经的。”说完便红着脸往厨房去了。
杨胖子闲着无聊,在客厅里把米和油的数量数了数,然后心满意足的一屁股仰躺在沙发上,他随手操起茶几上的电视机的遥控器,漫不经心地调起了电视节目。搜索来,搜索去,也没找着自己喜欢看的台,正愁着眼珠子没地方摆放,就听见有人在按门铃。杨胖子想,这都到了饭点了,还会有谁来窜门呢?狐疑着站起身来便去开门。
门开了,是马胜利,负责公司门卫的警卫班长。
“是小马呀,快进来坐。”杨胖子连忙把来人往客厅里让,待马胜利坐定了,他又冲着厨房里喊:“老婆,家里来客人了,快上茶!”
“来了!来了!”蓝采苹一边答应着,一边在围裙上揩着双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呦,是小马呀,稀客稀客。”
马胜利看见了蓝采苹,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