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儿吧,越是忙,还越是难以成功。
好不容易有个侧妃怀了孕,太子大喜,把她跟珍珠宝贝一样供起来。
忽然之间,侧妃就生了个病,大概就是小感冒之类的……可惜影响了胎儿,生出来虽是个男娃,却是个畸形的白痴——
为何才是个婴孩,就知道是白痴呢?因为身体扭曲得也太不成人形了……而且哭都不会!比死人也就多一口气。
太子大怒,说侧妃失德,处死了侧妃。又怀疑太子正妃出于嫉妒使了手脚,将正妃打入冷宫。又怀疑太医有问题,株连了甚多。
吴恺固然替太子出了大力,但真正查出婴孩畸形真相的,是安小羽。
安小羽发现有一个命妇在侧妃怀孕时来拜见过,之后一段时间,侧妃就感了冒——不不,应该是反向推!
安小羽知道侧妃感冒前后,关于冷暖变化、侧妃的起居,吴恺等人必定查了。他独辟蹊径,查侧妃在感冒前都接触过什么人。
包括宫人、包括来套近乎的命妇们!在见完侧妃之后,有没有生啥病?
宫人们都健康,但凡有点儿病的,都不得接近孕中的侧妃了。
命妇们都是来讨好侧妃的,带来了大量的礼物——其实就是借着夫人探望夫人的借口,官员给太子送钱。
太子拿了这些金银珠宝非常高兴,毕竟他尽管督国,这国的财富不直接是他自个儿的。人家送过来的可直接是他的了!
他没有阻止命妇们拜访侧妃、反而欢迎她们来。至于这些官员命妇们,来了就是为了巴结太子,怎可能带着病来、给太子添堵?
要问她们回去之后有没有发病,那是一个人都没有的!哦,只有一位命妇,回去之后据说生理痛,卧床数日。再之后,侧妃才发病了。
那命妇真是生理痛吗?哼哼!查了才知道!
只是那命妇背后的男人,乃是御史中丞贺京,平常给太子进个谏、上点眼药什么的,太子已经有点不爽了。这次如果真是因为命妇带菌入见,感染了侧妃、伤了胎儿,太子是要重办他们的!若是因此光杀个命妇,太子觉得太便宜了贺京。若是因此把他们满门抄斩,人家要说太子杀言官。
太子两难。吴恺打算替太子出这口气。安小羽帮太子查明了真相,就抽身事外了。他太知道权力场上的事不能不沾、也不能卷入太深。
他替太子立了一功,展现了能力,并不在镇国王之下,然后就去后方查奸细了。像思凌亲自深入中原,也是奸细之一,在安小羽要查的范畴中。
安小羽抓了一些人,有冤枉的、也有真是青巾的。如今江湖也乱,有人恨朝廷、有人恨强盗,各执一辞、争执不休。
思凌找到一个同情青巾军的、而且可能知晓天鼻通下落的。她找个机会,要亲自笼络这个人——绿林好汉,外号紫金猿。
思凌刚接上头,就被安小羽的手下盯上了。他们在酒楼上包了个间,紫金猿上来相会,下头的暗探们就悄悄入座,几乎把下头包了圆。
思凌夷然不惧,道一声:“来得好快!”就对伙计道:“你们楼下忙。酒菜请放下。您请便吧!”
那紫金猿拿起一杯酒,对思凌爽快道:“斯老板有话请说。在下一定言无不尽。咱们江湖人,不用客套!我先干为敬!”
他举起杯子,正要喝,不料思凌一甩衣袖,打落他的酒杯,酒水洒了一地。
那紫金猿一愣,胀红了脸,霍的立起身子,叱声道:“斯老板这是啥意思?我原敬你的酒,你怎的这样无理!”
思凌摆手解释道:“袁兄!见谅则个!请侧耳听,楼下是不是多了很多人,我只怕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多了点心。恐怕这酒菜里下了药,不如先试试?”
紫金猿一怔,盼盼已经拔下银簪,去试了试桌上酒菜,银簪果然透出黑灰色。那酒菜中有剧毒!思凌又在壁上信手取了一只虫子,令饮刚才泼翻的酒水。果然那虫子很快倒地不起,再也爬不动了!
紫金猿既惊且歉,抱拳致意道:“都怪小可大意!若没有斯老板细心,险些就阴沟里翻船。只是我刚到这儿,是谁人盯上我?细想想,我也没跟谁新结下深仇大怨,一时倒不懂了。是我没戒心,待捉了那暗算者,我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他这是把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就没想过可能跟思凌有关。思凌柳眉轻扬,笑道:“是冲着我们谁来的。这还不一定呢。算帐固然要算,然而他们还没敢冲进门来,我们也不急。先不妨说说正事。”
紫金猿道:“正是这事……斯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不知我这种江湖粗汉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你生意人,也吸引不到这种厉害脚色。想必他们是我仇敌,以为我们是同伙,才把老板连累了。在下惭愧,日后必有交代。”
思凌坦荡道:“不急。说不定是我连累你也未可知。”
紫金猿看她淡定,更加佩服,道:“斯老板真是个人物!不知有什么事?”
思凌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失了一个人,不知袁兄能不能帮我。”
紫金猿问:“不知是谁?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哪怕只是知道方向,也会查出,抽丝剥茧,未必不能知音讯。不知此人是谁?在何处失踪的?”
思凌道:“那个人,是在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