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道:“不敢当得很。只是小事,前辈何须太认真,少年人行事欠考虑也是有的,家里加以处分也就是了。”
詹东容则沉声答道:“不行!明天请小侠一定赏光,让在下的朋友们也瞻仰小侠风采。”辰星道:“前辈既这样看得起晚辈,晚辈怎好不识抬举,明日一定来叨扰就是了。”
詹东容道:“如此,多谢赏光了!小侠落寓在哪里?回头着人送帖子去。”
“不敢。”辰星道,“将帖子如今给我就行了。”
詹东容拱手咬牙道:“明日午时恭候大驾了。”说完送客。他两个儿子也怒目而视。辰星走出门去,一笑道:“不愧是名门,涵养又深、风度又好,我揍了他的少爷,他还要请我喝酒。”
习恺锁着眉头道:“小将军,千万别开玩笑了。人家这是下战书、摆鸿门宴呢。”辰星答道:“我也晓得宴无好宴,明日一顿自然不会吃得多舒服,然而也躲不了。你们怕什么?我们可站在理字上。”
铁腿金刚哭笑不得:“小将军!占了理有时也占不到便宜。”
辰星道:“我晓得。只是我已出手打歪了他少爷的鼻子。哪怕我朝他道歉,事也不能善罢,怎么也要比划几下,打架也正常。”
铁腿金刚道:“说好了可能是切磋一下,面上还不伤和气,如果却要见个真章了。小将军打算亮明身份吗?”
辰星道:“让他去吧!不亮身份也没什么。闹事还不如闹大些,说不定就解决了,既然明日还有酒喝,咱们就不赶路了,你们痛快玩玩吧,明天再看。”
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习恺与铁腿金刚等人也只好打点精神陪他。逛了逛市面,看城中已经闹腾开了,说有不知名少年挑战詹家庄,不知有多大能耐。
辰星等人看看热闹得不堪,天也晚了,就回客栈下榻休息。
天一亮,辰星起了个大早,遛了个弯儿,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去詹家赴约。
吃瓜群众发现小侠来了,把他簇拥到门口。正好在时限之前。
辰星步伐沉稳,像把这鸿门宴根本不当一回事。詹东容在地方上面子大,有很多帮衬的人,更有些受邀而来的人,满登登站在屋前院里,分两侧站定,让清当中一条道。
辰星的身后也跟了很多人,然而只是来看看热闹而已,也许跟詹家有些不愉快,但也不敢明白说出来支持辰星,因此到门口就住了脚,没再继续往前。
辰星则是回头道:“客气什么?诸位就一道进去看个热闹。”
就好像他是主人一样。人们也想进去看,只怕惹是非,听了反而后退几步。
辰星放声道:“朋友们,詹前辈在这里土生土长,请人帮场助拳,也不足为奇。我倒不怕他们人有多少,只怕他们会一手遮尽天下耳目,将不是都派到我头上来,所以想请诸位一起进去,帮忙主持下公道。”
一个老人道:“小侠太看得起我们这些人了,我们哪里够资格替你们主持公道。”詹东容在里面也听不下去,忍不住道:“辰小侠!在下虽也请了些朋友,哪里是为助拳?今日就只有在下一人,向小侠讨教。”
辰星笑道:“话是由前辈讲。不过在下对你请来的朋友们,却是不认识半个。”
詹东容断然道:“他们都有名望,绝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辰星答道:“那么邀请时,可曾取得了我的同意?若说要公正判定双方曲直,这人选也该由双方认可,你单方面请人,如何算得公正?”
詹东容为之语塞,片刻之后才道:“虽然没有得到小侠同意,只是小侠难道信不过他们清名么?”这句问得倒是犀利,辰星只一笑:“若是我信得过的人,当然没什么,可要有几个我信不过的,又该如何呢?”
詹东容“那”了一声,道:“小侠当然能当众提出来。”
辰星却道:“我说信不过,只不过我对人家不认识,并不是有什么成见,如果当众提出来,不就又得罪人了?詹前辈难道希望我再多结几个对头?”
詹东容气得发抖,只是被人抓了理,只能无可奈何:“小侠意思怎么样?”
辰星道:“没什么。你请的人,我都信,只是我也能请几个人罢?
詹东容道:“自然能够。小侠要请谁?”
辰星却道:“那些人,我不认识,也不晓得他们的尊姓大名,最好不用写名字了,把他们一道请来即可。”
詹东容一怔:“一道?只怕在下寒居太狭窄,没办法突然招待许多人。
辰星道:“这也无妨,这院子看起来很宽敞,今天的天气又好,哪会下雨?不如就摆在露天,大家方便。”
詹东容急道:“小侠事先也没打招呼,在下毫无准备,仓促怎能招待大量人流。”辰星点头道:“说的也是,我要请的人多,至少也要开十几桌,以二两银子每桌来算,也总要二十几两的银子,难怪前辈心疼。”
“不是钱的问题!寒舍虽非豪富,几十两银子还不看在眼里。之所以说筹措不及,只是十桌饭菜如何顷刻可致!”
詹东容说的,也算实情,莫说酒菜准备需要时间,哪怕桌椅临时筹措许多,也不容易。
辰星却像有意想出他的丑,笑道:“前辈真的不必担心钱。此事乃是我们两方面的事,我可以负担。一半银子归我出好了,或者全由我来付也行。”
詹东容大吼:“我已经说过了,这不是钱的问题。”
辰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