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眼花了,又揉了揉眼睛,发现那玩意儿还蹲在那儿,也特么看不清是人是鬼啊,他浑身从里到外开始变得冰凉冰凉的,心道不会是三驴不满意了出来找我了吧,咽了一大口唾沫,试探着问了句:“谁啊?”
那东西也不知道是人是鬼,也没说话,老邢等了一会儿,见那东西还不动,大着胆子动了一下,发现那东西似乎感觉不到老邢似得,就蹲在那个角落里,于是走到跟前看了看。
那黑影啊,无论老邢怎么看,从各种角度各种距离看,怎么看怎么是个阴影,也特么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等走到近前了的时候,那黑影忽然一动,给老邢吓了够呛,心道这特么邪乎玩意儿发现我了,赶紧撤!直接往后退了一大步没退好,一屁股坐到地上,却不想那东西就像是一股烟似得,唰的一下就没了。
老邢现在也有点儿叫不准了,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到那角落一看,顿时发现昨天交到刘三水手里的鸟尊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就在那黑影蹲着的地方,工工整整的放着,鸟头对着老邢的床。
他顿时就慌了,心道怎么回事儿,刘三水昨天晚上来过我的房间?把东西放下就走了?该不会是他想反悔吧?但是想了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刘三水留给自己的钱还在自己兜里呢,也没有说东西退了钱不要了的道理啊,于是赶紧给刘三水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过去倒是打过去了,但是打了半天都没人接,于是老邢有点儿慌神儿了,心道是不是碰上什么邪乎事儿了,赶紧穿上衣服就往刘三水家里头赶。
刘三水这个人啊,无儿无女,那时候的人都迷信,以为是他总倒弄死人的东西晦气,也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所以他自己住在一个大房子里,足足有一百三十多平米,就在市中心火车站的边儿上。
老邢赶到这儿的时候啊,大概是上午七点多,小区里头有好多老大爷老大妈什么的在遛弯儿,看见老邢也都淡淡的点了个头,虽然不认识,但是那个时候人们的社交礼仪确实比现在的人好多了。
他一路也不敢耽搁啊,急急忙忙的来到刘三水的家里,刚要敲门,发现他家的防盗门没锁,开了一条小缝,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他这心里头咯噔一下子,知道可能坏事儿了,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一下子就看见刘三水躺在他家的大厅里,四仰八叉的,穿着个裤头子,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老邢大吃一惊啊,连忙跑了过去,他一看,刘三水那脸都青了,这都死透了啊,也不可能还有气儿了,但是他不死心,伸手在刘三水的脉搏上一摸,竟然还真特娘的有一点儿微弱的脉搏。
老邢一看这还得了,赶紧的打电话送医院啊,直接就打了120个送到了医院里,刘三水给他这几千块钱他是一点儿也没浪费,全都特妈的搭在住院费和押金上了。
办完这些事儿老邢也不敢再在这儿呆着了,鬼知道这三驴是想卖多少钱啊?自己再在这呆着,保不齐刘三水这命就没了,所以直接找了家小旅馆住下,开始打听这附近哪有收古董的。
老邢这玩意儿当然是古董,但是老邢这个东西应该是很老的物件儿,说通俗一点儿,那是文物,这东西要想出手,必须得让熟悉的人收走,不然像老邢一样揣着个文物在古玩市场里挨家挨户的问,谁特妈的敢收啊,谁知道你是不是雷子来钓鱼的,所以老邢走了七八天,也吃了七八天的闭门羹。
他这七八天里头啊,让人家给拒绝的都有点儿绝望了,一寻思我一没熟人二不知道行情,在这里乱逛也不是个办法,只能先回家然后再托朋友看看有没有能收的了,想到这儿他就想起自己回家之后恐怕还得天天晚上见三驴,这心里头就麻的慌,找了个面馆点了碗面,唉声叹气的吃着,寻思吃完了好回家,梦到三驴就梦到吧,谁让自己事儿没办成呢。
正吃着呢,面前忽然多了一个碗,老邢一抬头,就见对面儿坐了个道士打扮的人,冲着他微微一笑,“老乡,兜里的东西邪乎吧?”
老邢顿时大吃一惊啊,刚开始他还以为这人是不是变态啊,这面馆这么多空位不去坐非要坐到我这儿来,现在一听,以为他要抢他兜里的东西,下意识的就摸到兜上,“你要干什么!”
那道士一笑,说我不干什么,只是觉得你兜里这东西的鬼气实在是太旺了,坐在边儿上不好吃饭,所以过来问问,我们修道之人行善积德,老乡你还是把这东西给我处理了比较好。
老邢听了连忙摇头,说这东西是我一个朋友弄出来的,为了它连命都给折到里面了,此次他来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再邪性也不能白给你。
那道士一愣,好像也没想到老邢怎么这么直白,所以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老乡,那你这东西能不能给我看看?”
“不行!”老邢说道:“你又不买,你看它干什么?不行不行!”
那道士一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买呢,你让我看看年份什么的,我兴许就买了呢。
老邢想了一想,心道我就给他看看又如何,反正我也找不到主顾,就算他把我东西抢走了也挺好,这样就能跟三驴有个交代了,到时候让三驴去梦里找他呗,于是轻轻的从兜里掏出一团纸,把那青铜鸟尊给放到了桌子上。
此时的面馆里头没什么人,那道士也就没遮掩什么,再说他也没把老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