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蛋糕店楼上,贝母看到雷子骞将女儿抱在怀里,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接触,她已习惯了男人的做派,因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招手唤来跟在身后的护工,让她跟自己一起去超市买菜。
而雷子骞径自抱着女人走到房间,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床上,拿过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舒服地靠坐在床头。随即坐到床边,拿起她受伤的脚踝,轻轻替她按摩着,舒缓着她的穴位,好让扭伤的地方尽早愈合。
从她脚上的绷带拆开,男人在当晚看到护工这么为她按摩,得知这样做的好处后,立马跟护工学习怎么按摩,此后每晚他一来,做得第一件事就是为她按摩。
男人的大手宽厚温暖,修长手指在她白皙如玉的脚上不断地按压着,轻柔的力道像是在对待着一件稀世珍品般,那么的仔细小心。
窗外夕阳暖黄的光线轻柔地晕洒在男人身上,将他刀凿般的完美侧脸映衬得越显柔和,贝晓柔静静凝视着他,脑中回想的,却是咖啡馆里舒曼雪那一袭让她在意的话。
她轻抿唇,蓦地缩回正在被男人揉按的右脚,雷子骞望着陡然空落的手心,不由轻凝眉抬起眼看向她。
贝晓柔长睫轻颤地望着她,轻咬了下唇后,轻声问道:“子骞,你是因为舒小姐对我做的那些事,才决定放弃那个度假村项目的吗?”
听到她这么说,雷子骞陡然明白了舒曼雪今天前来的目的,不由脸色一沉,黑眸里迸出一道锐光,他紧抿唇,俊美的脸庞浮现不悦。
贝晓柔坐直身子,伸手握住他放在床沿的大手,清澈的水眸带着歉疚自责地望着他,“如果是因为我的事影响了你公事上的判断……”
“没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雷子骞沉声打断了她的话,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力道重得她指尖有些发麻,黑眸深幽如潭,紧紧锁住她的脸庞。
贝晓柔心口一颤,仰头望着他,能清晰地在男人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那里面浓烈的感情如此的明了,让她心口升起一股暖烫热流的同时,内疚感也越发加深,她轻轻摇了摇头,“可是我不希望这样。这个项目你和公司里的人一定都付出了很多心血,现在却要因为我退出。子骞,我会觉得自己好差劲,不仅帮不上你的忙,反而还连累你。”
“胡说!”雷子骞紧锁双眉,黑眸迸出一道愤怒的火光,脸色暗沉不已,“是舒曼雪告诉你,让你来求情的?!”
贝晓柔伸手轻抚过他因怒气而显得紧绷的脸庞,摇头否认了他的猜测,“你误会了,舒小姐告诉我这件事,但并没有让我跟你求情。”
雷子骞紧抿双唇,伸手将她抚着自己脸侧的小手抓握在手中,两人十指交扣,目光定定地望着她却没有回话,但是依然冷沉的神情显示着他不轻易相信的决心。
贝晓柔轻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娇柔的小脸微微有些黯然,“我知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做,从一开始就会直接拒绝,可是你没有,那就代表你对这个项目其实很感兴趣。”
一袭话让雷子骞心口猛然一紧。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度假村项目他确实很感兴趣。但是当得知舒曼雪做的那些事后,这种兴趣却无法消止他心头的怒火,因此没有多加思索便拒绝了合作,却没想到舒曼雪会来找贝晓柔,告诉她这件事,而她如此轻易就道破了他的心思。
黑眸里带着丝丝柔情,松开十指交握的双手,转而强势地扣起她的小脸,看到她眼里明显的歉意和自责时,心口猛然一缩,原本想要否认的话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他只能低低地轻叹一声,唇角轻扬,露出一抹微带无奈的笑,“为什么你总是能轻易看穿我?”
像是抱怨的话,但语气里却满是甘之如饴的愉悦。
听到他这么说,就知道自己猜测得没错,贝晓柔心口一紧,轻咬唇柔声地再次请求着,“既然如此,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吗?不要顾虑我,而是单纯从公司的角度去考虑这个项目,好吗?”
雷子骞只觉心头一股滚烫的温度,将他暖暖地包围住,面前的小女人如此为他着想,他如何舍得让她失望。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他唇角轻勾,黑眸里带了些无奈,定定凝望着她,低柔的语气里带了丝投降的意味,“我会好好评估再做决定,所以不准再自责。”
贝晓柔水眸霎时一亮,只觉心口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她轻轻点了点头,娇柔的脸上慢慢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
见她终于不再自责内疚,雷子骞目光一柔,唇角轻扬,面色跟着舒缓了许多。
而贝晓柔此时想起了因救自己而受伤的舒曼雪,笑意不由轻轻褪去,眼底浮起一丝担忧,“不知道舒小姐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雷子骞的脸色因她提起舒曼雪再度变得冷硬,见他这样,贝晓柔轻凝起眉,低声道:“子骞,舒小姐已经跟我道过歉,你能不能不要再生她的气?”
雷子骞紧抿双唇,黑眸里射出一道冷光,俊美的脸庞一阵冷沉,“她远比你想像得要复杂很多,你知道她还做过什么吗?”
贝晓柔目光柔柔地望着他,“你是指帖子的事吗?”
显然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雷子骞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贝晓柔轻叹一口气,轻声地把咖啡馆里和舒曼雪的对话告知给他,包括她诚心祝福的那些话,但是关于那句做朋友的话她却保留起来,毕竟男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