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雷母也被这个声音吓得脸色微微一白,防备的双眼同样望过去,两人满脸惊惶地提着心,等了许久,门外没有传来丝毫动静,仍旧如刚刚那般安静,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贝晓柔浑身惊出冷汗,此刻见一切无恙,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有些虚脱地垂下手,雷母重新转过头看向她,双眼微动,泛上了些微慈爱的光芒。
缓了缓心神后她重振旗鼓,这下既不能敲,又不能割,这把刀已是没有用处。
弯身将刀放回地上,再直起身抬眼看着天窗,她伸出双手使劲推了推,手心里明显感觉到它的松动,紧咬唇,双手再次使劲推着,同时水眸仔细搜寻着窗子四周,研究着它的结构。
而这一看,却让她看到了一个惊喜的,刚刚一直被她忽略掉的发现。
窗子的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很不起眼的凹进处,竟是窗子的锁扣,只是长年无人用,它渐渐腐蚀塌陷,几乎和窗子融成一体,让人很难察觉出来。
双眼猛地一亮,心脏砰砰直跳,全身涌起一股热血的兴奋,她轻颤着手寻找那个插销,但是不知为何,却怎么也拉不开。
她不由紧皱起眉,咬着牙再次使劲去拨弄,却仍是拉不开,微喘了口气垂下手。
静思片刻后她弯下身,快速地再次拾起那把菜刀,利用生锈的刀片卡在底下,再次使劲往上顶,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后,插销终于开始慢慢松动,水眸里霎时迸出喜悦的光芒。
当终于将插销全部推开,她急忙扔下菜刀,双手轻轻一推,就将窗子从右侧往上推开,双手上伸,真实地接触到屋顶上冰凉的触感,她的眼里浮起激动的泪光。
而一直站在她身侧,始终紧盯着她每个动作的雷母,此时不由溢出低低的一声惊呼,随即急忙伸手捂住嘴巴,但是同样晶亮的双眼也透露出了她的激动兴奋。
贝晓柔收回手,走下木板堆叠的小台,小脸上满是喜悦的兴奋之情,她看着雷母,双手轻颤着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在伸至半空时又有些踌躇地顿下。但是下一刻,雷母冰冷双用手却先一步紧紧握住她的手,满眼激动惊喜地望着她,轻颤着噪音说道:“成功了!我们能离开了!”
重重地点了点头,贝晓柔心口砰砰直跳,即将逃出生天的美好愿景当然让她很是激动,但这个关头,她更怕的,却是门外不知情的两个男人,生怕他们会突然醒来。
她紧了紧双手,收起脸上的喜悦之色,颤抖着长睫,满眼严肃地望着雷母,说了句“我们快走!”
雷母跟着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脸上的神情也跟着变得紧张起来。
贝晓柔握着雷母的手,让她站到木头小台上先出去,雷母微微一愣,垂眼看着她紧绷的严肃小脸,似乎这个决定是本能般,根本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怀疑,不由心头微动。
她高举双手搭在窗子上,紧咬牙使力地依靠双臂的力量支撑起身子,而贝晓柔则同时站到高台下,弯下身抱住她的双膝,紧抿唇帮着往上托起她,在下面给她支撑的力量,两人好一番用力后,雷母终于顺利地爬出了天窗。
顾不及看看外面的情景,她低头朝窗子下望,满眼焦急地看着女人,伸手探向她,“快!”
贝晓柔点点头,同样双手伸出撑在窗子外,双臂使劲用力,因为下面少了支撑点,她只能依靠上半身的力量爬出,好在雷母跟着伸手支撑在她快要疲软的双臂下,好一番折腾后,终于在雷母的帮助下,将她拖出了窗子。
雷母一向养尊处优,何曾费过这么大的体力,一下子有些虚脱地摊坐而下。贝晓柔也跟着重重地喘了喘气,但她的理智很快回拢,明白现在还不是她们可以放松的时候,便急忙扶起雷母,“伯母,我们快走!”
说着双眼环视四周,到处是杂乱无章堆积的废弃物品,空气中隐隐有股腐败的酸臭味,一望无边的景象,看起来像是久弃不用的垃圾场。
她们现在正站在一处木头平房的屋顶上,旁边相连的,是要高上一个头的另一个屋顶,想必就是一门之隔两个绑匪所在的屋子,而前方不远处,隐隐有波光反射而出,看起来像是河流。
顾不得多想,她小心翼翼尽量放轻脚步地挪移到屋顶的边沿处,生怕会惊扰下边的两人,微探头看去,发现高度并不高,这才稍稍定下心来。
转头看向仍旧站在原处的雷母,伸出手朝她点了点头,雷母脚上穿着高跟鞋,很容易发出声响,只得踮起脚尖,伸手搭住贝晓柔的手,更加小心地放轻声音挪移过去。
女人压低声音在雷母耳边说道:“伯母,我先下去,然后在下面接你。”
雷母微抿唇点了点头,贝晓柔缓缓松开和她相握的手,蹲下身,双手轻触屋顶,随即反身,双脚小心翼翼地往下探,用手肘的力量支撑着身体,最后脚尖终于触到地面,缓缓站定。
双眼微微一亮,她仰头看向雷母,轻软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伯母,你坐在上面把腿伸下来,我会在下面抱住你。”
雷母穿着及膝裙,经过刚刚一番爬窗的动作,膝盖上已经布满了些微伤痕,听到贝晓柔的话,她点点头跟着照做,因为高度不是很高,很顺利地便下来了。
两人终于离开了那处关押着她们的房间,脚上踩到实地,头上顶着夜空,眼里不由都带着惊喜激动的兴奋光芒。
此时,相连的那处房间传出些微重物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