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轩拱手道:“殿下的恩情微臣永世不忘!”
借街道两旁稀稀落落的灯笼光芒,高明向烟雨迷蒙的前方缓缓走去,“轩弟!凭你这份胆识与气魄,称你一代良将都是委屈。”
高轩紧跟,“在殿下面前,微臣连良将都谈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小小的牵马之人!”
细雨斜飞,微凉阵阵,扑湿了脸庞,花静琬无可奈何摇摇头,这高轩拍起马屁来连她都自叹不如!但他对高明脾性了如指掌,因而一切都拿捏到位,此行,他坚决他来是对的,且有与高明这层关系,大乔郡不危。
这些话很是受听,高明一脸悦色,回头道:“回去接着豪饮?”
“微臣奉陪!”
回到客栈,高轩拿出一封信,要习忠送去皇宫交给力公公,并说不用急。
心里也高兴,花静琬便亲自下厨给他们又弄了两个可口小菜,他们喝酒她实在无聊,便悄然躲进冬儿的房间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疯疯扯扯回房,满室酒气,高明无踪,高轩趴在桌上睡着。
用手驱赶鼻端酒气,无奈搀扶高轩向床榻。
他如泰山倒下,却顺势大力一把拽她入怀,酒气喷薄覆来,瞬间清醒的他伸手放下罗帐。
小溜儿到至今没抓到,离开牙儿镇,一行人便明察暗访走走停停一路向大乔郡。可惜的是,小溜儿犹如人间蒸发,音讯全无。
来到乔其县城门,站在城头的高远眉峰舒展,疾步下来,“哥、嫂子!可回来了,怎么样?”
踏入大乔郡就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再进入乔其县那感觉更浓了,花静琬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大大咧咧地道:“你哥出马,哪有搞不定的事!太顺利啦!”
直率又出尘脱俗的笑让人好不沉醉其中,高远清明的眸子泛起一缕迷恋的光芒,随之黯然下去,“哥与嫂子走后,第二天我就向父王禀报花阉人一行人请假回京的事。”
高轩眉峰一拧,“父王反应如何?”
“父王说请假回京好,正好还大乔郡一个短暂的朗朗清平。”
高轩笑着摇头,花静琬接过道:“如果父王知道实情,也会赞成这样子做的。”
高轩长叹一声,“我本不想那样,却全是被逼的!”
高远沉重点下头,“当花阉人等人在牙儿镇被杀的消息传到朝廷,恐朝廷还会派其他阉人前来。”
“那是必然的!”高轩缓慢启步,进入城后,道:“八大宦官,少了一个,力阉人与莲阉人、李阉人坐镇朝中,八个中本只有四个被派到各封地,风尺郡没了,派到大乔郡的只怕是从风尺郡回去的苏阉人。”
回来的路上,风尺郡的事可听说不少,正如高轩之前所推测,罪魁祸首是八大宦官之一的苏阉人,秀眉轻拢,“如果是这样,岂不是送走一个瘟神又迎来另一个更为可怕的瘟神?”
高轩眼中露出少有的茫然与无力,绚烂的阳光斜射过来,他高大的背影罩住在后的花静琬,“那有什么办法!”
同样的眼神,高远道:“哥!花阉人在牙儿镇被乱党所杀,你说朝廷会相信吗?”
“放心!风尺太乱,刀光剑影,有殿下美言,又有那老八、老九两位公公作证,朝廷不相信都没办法。”高轩回身轻轻拍拍高远的肩,又继续前行,提到高明,花静琬少不得给高远解释一番。
高远听后沉默不语,会儿后敛眉欲言又止。
高远的微小愁容没逃过花静琬的眼睛,勾起好看的粉唇“二弟!有事?”
稍稍犹豫,高远道:“哥与嫂子还不知道,你们出门时间长了,王妃便私下着人前去催你们回来……”
余下的不用说,“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肯定是知道了我娘家住进王府别苑的事。”
高远眉头拧成一股绳,“为这事,王妃不听我劝阻,私下里又着人去传吴云雨前来问个追究。吴云雨老实,始末都跟王妃说了,王妃虽没说什么,但看得出来,她憋着一肚子的火,你们回去,可得小心。”
高轩转过身,淡淡的忧虑绕眉峰,“这事瞒着母妃,她生气也在常理。抽时间,我会给她解释。”
候氏终是高轩母亲,他为候氏辩解以及心怀美好都没有错,气叹在心里,他如此态度,她也不能表现出不满。
欢天喜地回府,没回东苑,径直来到南苑,高擎听说他们回来好一番欢喜,候氏在内室不出,晚月说刚刚睡着。
这正合花静琬心思,心里少添堵,郡守府有事,从南苑出来高轩就随高远去郡守府。
太想来红等人,脚步快如风,直累得冬儿满面大汗。
来红带着小雁等人早在东苑苑门等着,主仆几人见着,少不得一阵的亲热。
接过冬儿手中的包袱,来红俏皮地道:“少夫人!你出门那么长的时间,就没给奴们带点礼物?”
花静琬道:“别说了,第一次出门,又有事,都没时间好好玩玩,什么都没带。”
刚回到东苑没多久,冷氏等人就先后赶了来,只高丽没来,暗香恐还不知道花静琬回来。
一番嘘寒问暖,皆说手痒痒得紧,今儿天气大好,水果、瓜子端上,就在院中打起麻将。
刚清一色自摸,花径绕出脸能拧出水的晚云,心一咯噔,知没好事,随手把一颗瓜子送到嘴边,不动声色地瞧着的晚云。
丫头近前,勉为其难向冷氏与黄氏福福,冷瞅着花静琬,“少夫人!王妃着奴前来,想问问王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