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心中设想一样,高远凑近花静琬,“嫂子!是不是你给殿下出了什么主意,他这么快的就有攻城计划。”
花静琬嗔怪瞥眼高远,“你可休要胡说,殿下文韬武略,满腹经纬,他按兵不动是早有主意,用得着我出主意吗?”
“你说得没错!”
叔嫂叙话没多久,天便悄悄亮了。
高明每日无论刮风下雨都会早早的去军营,高远深知,只得起身告辞。
异乡见亲人,巴不得高远再坐会儿,或许就在这府邸住下,可知道不可能,也只得含泪望他出门。
冬儿追到门前,恋恋不舍地朝来袭挥手,“来袭哥哥!这儿你熟,你以后可要多多罩着我。有人欺负我,你得为我出头。”
来袭不好意思嘻笑一声,拱手抱拳追高远而去。
冬儿的称呼好肉麻,花静琬强忍住笑,拐了冬儿一下,“你这妮子什么时候学得这样世故了?”
“姑娘!还不是吃亏吃多了。”冬儿红着脸挠头一下,搀着花静琬向屋内走去,献上笑脸,“姑娘你不肯亮明身份,也不屑于与那高郡主计较,那高郡主又岂是善良之辈?这下好啦!下回,高郡主再无理取闹,我就告诉来袭哥哥,让来袭哥哥找人来收拾她。来袭哥哥虽不算什么,可他是副帅二公子的贴身小厮,也可以说是亲信,副帅的手下可是有一箩筐文官武将。”
自己确实不屑于与高云裳计较,装着生气地道:“跟着我是不是委屈你啦?”
冬儿忙道“姑娘休要多想,奴这般打算也是为了姑娘!”
冬儿越来越会说话,她迅速成长她心里很是为她高兴,依旧冷着个脸,“懒得理你!”
冬儿也不在意,更没回嘴。不是军营中人,花静琬便又懒上床榻。
下午,高明在府中设宴,文官武将皆到齐。
两人一几,花静琬与高明一几。她着白色齐腰襦腰,外着那正反可穿的红白褙子,随意而坐。
下面,便是高远,他已是白衣黑甲,一夜未睡,精神仍是很好,未见一丝疲惫之色。
见高远相对的一几空着,人又全都到齐,花静琬便向坐在身旁的高明道:“殿下!郡主为何没来?”
“派人去通知她时,她说她沐浴更衣,或许要晚些到。”高明轻描淡写的说,遂把酒爵举起,先向高远,后环向其他人,“今日府中设宴,不比帐营中,大家别拘谨,可畅所欲言。”
话落,他把酒爵凑唇豪迈一饮而尽。
一爵酒喝下,气氛轻快。
酒过三巡,一股香风漫进,一丫鬟搀扶着个雍容华贵的美人婀娜多姿进厅来。
女子浓妆艳抹,高绾发髻,金钗翠珠点缀其间,着一袭妖红色宫装,外披件缀着金线的纱质红色褙子。
她,又像一朵红色的云彩,光芒四射。
那不是高云裳吗?那丫鬟在校场见过,正是跟在高云裳身后的那女扮男装的小丫头。摸摸自己身上那件绸缎褙子,花静琬敏*感的意识到高云裳这般隆重出场是在向她显然身份以及美艳如花。高云裳不显示已经很美了,女子这是多此一举。
见惯了高云裳着戎装,厅内的人除去高明全都惊愕地瞧着她,一刹那,鸦雀无声。
高云裳在这注目中找回些自尊,渐渐的,那骄傲的目光便瞟向花静琬,你红衣惊艳,我也着给你看看,但这可是宫装,你肯定不认识?
花静琬无奈一笑,接过卫兵手中的青铜觚,往高明空的酒爵里倒酒。面对别有用心又看起来不经意的挑衅最好的办法便是装着没看见。
酒的细流声以及她自然而然的举动成功的让众人大脑清醒,高明干咳两声,向高云裳指了指空着那几,一文官起身,笑着向高云裳拱手道:“郡主!你这是唱的哪出?”
自己本是女儿身,高云裳立即拉下脸来,却是顾虑众目睽睽没吱声。
副将杨迁打哈哈道:“郡主穿上这身衣裙,可真是艳冠群芳。”
这话爱听,高云裳朝杨迁友好咧嘴一笑。
高明板着脸,霍地抬手,没人敢再赞高云裳,高云裳只得无趣地走到空几锦垫坐下。
酒皆斟满,高明把酒爵向花静琬手中的酒爵碰去,款款一笑,“攻城计划这般快的敲定,还得感谢小师妹蝶舞姑娘。”
‘小师妹’三个字响亮,在厅内久久回荡,高远一怔,来袭皱眉。
花静琬心虚闪眼高远,知道他心中不解,可情形不容她解释,小声道:“殿下!蝶舞根本没帮上什么忙!”
高明微微勾唇,后把酒爵向大家,“小师妹到来我也没有时间招呼她,今日这酒宴,一来为她洗尘接风;二来也为高副帅到来接风。”
大将欧文军道:“高副帅可是难得到来,该喝!”
杨迁道:“蝶舞姑娘千里迢迢而来。是殿下招呼不周,殿下该罚酒三爵!”
高明爽朗笑道:“三爵算什么,一坛也行。”
杨迁来劲,几个副将随即起哄,一个卫兵便上一坛酒来。
虽知道高明海量,可那般的说辞花静琬那敢承受,婉转劝高明道:“殿下!酒喝多不好!”
高明又一笑,道:“本太子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怎么能收回。”
酒塞拿掉,高明当众把酒往嘴里灌去。
一坛一酒喝完,他面不改色,复举爵向大家。
高远闷闷不乐喝下手中酒,视线垂落,锁住那几上的美食上,高明为什么称她为蝶舞?为什么她还成了他的小师妹?自己离开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