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十天好天气,观渭河下来,水势又缓,水位又下降。
只是玉坳国军队败退时把附近村子的船只悉数收尽,玉坳国百姓虽不奋起反抗北执国军队却也不支持,那临时搭建的船厂缺乏技术工人,十天的时间哪怕是昼夜赶制生产出来的小船也是少得可怜。
高明无奈又派人往各城池去寻技术工,倒得寻得些,可在来的路上费了不少的时间。
高明整日整夜的呆在船厂,花静琬也没闲着,在钢厂住下来。
又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天空放晴,水势又缓,水位又下降。
如此情况,却也不急了,只等船只与其他如数造好。
一个月后,一个无月无风之夜,高远的部队突然向对岸发起进攻,铺天盖地的小船站满了人,密密麻麻,悬挂着灯笼向对岸浩浩荡荡划去。
这情况立即惊动把帅帐扎在白城城门对面对岸的统帅单玉,按灯笼以及声势来看,他估计,北执国军队是想从右侧撕开缺口强行上岸。
当即立断,留下少许的兵士守帐营,他带大部分精兵赶去。
一阵观下来,他肯定,养精蓄锐许久的北执国军队要从右侧撕开缺口强行上岸。
在他的指挥下,弓箭手出列。
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那想要过河的船上兵士便哭喊着落水,慌乱中,灯笼也熄掉一半,灯笼熄灭,也就代表船翻人落水。
见状,他乐得哈哈大笑,极有把握的让军队息鼓停战。
小船行过河中央,他又让早特意挑选出来的臂力惊人以及眼力极好的兵士点燃火把,瞄准小船扔去。
火把不是单纯的火把,火把中段系着一个精心制成的油纸包,油纸包里装满了桐油,火把扔到船上,油纸包里的桐油与此同时洒出,火见油,没有准备想灭都不可能的。
火光飞划,如雨一般,拖着长长的尾巴,一时间,河面火光冲天,喊爹喊娘声不断,却还是有残存的船只艰难地行去。
白城城门前的河岸,众将簇拥着高明与花静琬,他们的身后,先是几十个着劲装的东宫侍卫,后就是黑压压的兵士,他们的手中皆拿着个小巧的两端外翘的n形铁具。
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目光皆锁住呈一条直线在河面划动的一只小船。
小船上没有悬挂灯笼,几乎与黑融为一体。
那黑里,依稀可见两个人影伫立,几个船手,一身劲装的两人手中各缠着一根比大拇指粗些的钢丝绳。
那钢丝绳在河面悬空,一直延伸到高明这边的河岸,高明身前的四个侍卫正在凭着小船的前行速度有序不乱的放着钢丝。
经过这段时间仔细反复查看,花静琬霍地又发现对岸比较低,于是乎,于他们的计划更是有利。
对岸的火把又一轮的投掷,很快,高远的进攻便失败,残存的数只小船掉头划回。
进攻的鼓声未停,代表着新一轮的进攻即将开始。
一声啸响破空而来,那黑里行驶的小船上右边的一人弯下腰去。
看得真切的众将惊得双眼瞪得更大,手不由自住攥紧,几乎要异口同声发出一声惊呼。
高明敛眉,有些不解。
船上人的任务艰巨,因此,他挑的也是两个身手比较好的侍卫,南宫冥与夏侯飞,如若是发生意想不到的情况,南宫冥与夏侯飞不会那么轻易就中招。
花静琬突然想起被禁足许久的高云裳,今晚发出之前,她看见锦儿在诸多的兵士中一闪不见。
当时,想着是高云裳偷偷溜出来观战,便没禀报高明。
若是观战,高云裳与锦儿定藏在侍卫中,回头望去,过眼之处未发现高云裳与锦儿,脸色大变。
这方的先头精兵能不能过河就全靠那只小船,小船不能出一丝差错,来不及给高明打招呼,她拿剑提力飞袭出去。
高明大惊失色,轻唤一声,“蝶舞!”
来到河沿,足端轻点一根悬空的钢丝,借力一飙向远方。
冬儿反应过来,当即追去,却在河沿及时收步,跺跺脚,不敢大唤,极轻的唤一声,“姑娘!”
依法炮制,花静琬弹指间来到小船上。
定睛一看,一船手搀扶着一个着劲装的人。细看去,赫然发现那着劲装的人是高云裳,她腰部中箭,血流一船,搀扶着她的人是锦儿,锦儿哭泣着正伸手捂住她的腰部。
高云裳尽管痛得额头满是细密汗珠,可她的手中依旧紧紧地捏着那根钢丝索。
闻有人到来,她艰难地扭过头,见是花静琬,抱歉一笑,极虚弱的声音,“对不起!我突然出手点了夏侯飞的穴道……”
高云裳话音刚落,几声啸响,几只箭破空射来。
伸手抓住近前那只箭,这又是拭探的箭,若是发出声音,对岸便会发出发现敌军的暗号,招回部队,接过高云裳手中的钢丝索,目视前方,压低声音道:“别说话!”
再一次放箭试探,不闻水声人声,对面岸上的敌兵便放松下来,回营睡觉的睡觉,值班的打瞌睡的打瞌睡。
小船无声无息到来,两条人影持钢丝索上岸,手起刀落,那着陆点值班的兵士便在睡梦中见了阎罗王。
蜿蜒的工事里有成捆的箭,还有火把,火把上皆系着一个特制的小油纸包,把小油纸包凑到鼻端处嗅嗅,有一股桐油味,花静琬当即醒悟为什么高远那段河面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火光冲天。
狠狠把火把踩在脚下,桐油溢出,她向南宫冥使个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