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长宫道
久雨见阳光,洛氏带良人洛容玉与十岁的高琅膳后出来游园。
盛装的洛容玉小声道:“听说姿儿与云裳今儿出宫了,母妃可知道?”
是洛氏的亲侄女,又初时曾为太子妃,后宫则仅她一个嫔妃,因此,她自然而然称洛氏为母妃,高明也从没有反对过。
在前赏景徐徐向前的洛氏笑道:“这两丫头向来野惯了,出宫一定也不意外。”
稍稍顿顿,“小乔儿能一同前往,这事圣上知道,出就出了,待得她俩回来,我得问问她俩都遇到了什么新鲜的事儿。”
洛氏身后的侍女接过话道:“奴猜测,定有蝶舞姑娘的消息。”
洛容玉眼底划过一道阴意,抿嘴一笑。
高姿自回到宫里,就把‘佳人世家’铺子里的胭脂珠粉等等推荐给洛氏与洛容玉。
洛氏与洛容玉看着洗发粉、沐浴粉就觉得挺有创意,再有那脸粉,用一点水化开再抹在脸上简直就像与肌肤融入,哪怕不上珠粉都能增白,神奇的是那称之为木黛的画眉用的东西,色泽自然,软硬正好,极易描眉,还有诸多的东西,比如护手粉,浴香粉、护发粉等等。
用了两日,不赞东西,反不约而同地赞人,“这女东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赞归赞,每日的用都是女子所产的化妆品,心中便留了意,没一日,洛容玉便着心腹出宫打听‘佳人世家’女东家的消息。
刚得知‘佳人世家’的女东家是个三十来岁貌美脱俗的女子,就又得知她原是征南时的蝶舞。
这还惊讶着呢,高姿被掳,因此,就又得知她是候言的亲戚,原沧南王的王妃,不光如此,她的下人来仪还娶候言的九女儿候婵。
短短的时间,她成了京城的风云人物。同时,她悄然察觉到高明的脸上的阳光。
想起这些年一直不得高明的心,洛容玉突然有种强烈的危险感,她有预感,那叫蝶舞的女子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劲敌。
今日趁着洛氏高兴提起,不过是想探探洛氏的心意。
高琅歪着头,想半晌,好奇地道:“皇奶奶!‘佳人世家’铺子是卖什么的?”
是女人用的东西!洛氏笑眯眯地转过身,和蔼可亲地向高琅招了招手,唯一的孙子,虽反应迟缓,但总算还是讨人喜爱,在心里,这孙子也是未来的储君。
眼下,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来!到皇奶奶这儿来,皇奶奶给你细细道来。”
洛容玉心中翻涌着喜悦着浪花,母凭子贵,这是唯一令她骄傲的,着急地向高琅连使眼色,高琅想想,这才笑着跑到洛氏跟前。
给高琅把被风吹到脸侧的一绺碎发撸到耳后,搂着高琅,却不说‘佳人世家’铺子里卖的是什么,却是问高琅功课如何。
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庭,便便言,唯谨尔。朝,与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与上大夫言,訚訚如也。君在,踧错如也,与与如也……
背了一大段,高琅皱着眉道:“皇奶奶!这篇孙儿还不是很能理解得透,太傅却病了,这一病都有十多日了。”
洛氏凝眉,转身望向洛容玉,“启良病了吗?”
洛容玉急上来,福福,道:“太傅大人是病了有一段日子,却不是没有来关心琅儿的功课,着了姬安每日来监督琅儿复习以往教授的课文。说是,死记硬背固不可少,但熟烂于心才能吃透。”
“启良没说错!”洛氏展颜一笑,又向前走去,稍后道:“你呆会儿备些礼带本宫前去看看启良。”
洛氏暗中大喜,早想去看望姬启良,再求求姬启良为高琅在高明面前说说好话,立高琅为太子却苦于出宫无名,再则,不得高明心,她不敢越雷池一步。
。。。。
听得花静琬带着两个似王府护卫的人回铺子,又听得高姿、高云裳、小乔儿公然前去铺子候言一阵的深思。
稍后,带着候奴匆匆的出了府。
儿子中有出息的候天与花静琬有征南时的情谊,是指望不上了,唯今,想平安无事还得指望老岳丈姬启良。
太傅府
鹤发童颜的姬启良端坐座榻,细细地品着茶水。
正厅里飘忽着一股淡淡的茶香。
他所品的茶水是候言刚送来的,是今年的新茶——碧螺。
人到老年,就好这口。
两口茶水落喉,他犹如吃到山珍海味般满意地把茶盏轻轻压在几上,宏亮有力的男音,“言儿!你今日有事?”
有事也不能明说,候言笑道:“没事,没什么事,小婿听得岳父大人身休不适特来探望。”
姬启良惆怅叹一声气,望着中央的红地毯的花纹眸光黯淡,道:“老夫身体无恙,只是心里略有不痛快。”
观气色,早知如此,候言不动声色地道:“不知谁人气着了岳父大人?”
姬启良望向候言,白眉拢起,“言儿!圣上就一个独苗,你说圣上为何迟迟不立高琅为太子?”
原来是为这事,候言心中大喜。
姬启良继续道:有些许垂头丧气,“这事,老夫已经在圣上面前提过两次了,头次大约在一年前,这一次,却是十多日前,圣上还是笑而不答。”
“圣上一向有主见,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候言诡秘地向门望望,从椅上起来,疾步凑近姬启良,压低声道:“岳父大人有所不知,征南时,圣上对蝶舞姑娘是百倍宠爱,百倍的信赖。登基以后,也不立后